横海军精锐倾巢而出。
显然,刘约此次是拿出了自己的老本,而张仲武听闻之后不由对众将笑道:“刘约老矣!”
而面对众将不解的目光,张仲武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其心中反倒对那个清瘦少年更多了些赞赏,并示意张直方亲自照料伤势未愈的李承业,虽未多说,但张直方却也多少察觉到了些什么。
翌日傍晚,李浈率部抵达幽州与蓟州交界处的潞水河畔,此处乃是潞水入海之处,水深浪急,便是渔民也少有在此出海。
望着前方滚滚入海的潞水,众人皆不明所以,徐良见状一如既往地发扬着自己有话就问的良好习惯。
“将军,莫不是您要走水路吧!”
闻言后,李浈笑道:“不错,水路之利有二,一则不会被藩贼发觉,二则较陆路也更快些!”
“话虽如此,但我军并未准备船只,如何渡水?”徐良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传令下去,就地休整,今夜寅时出发!”
“出......出发?怎么......”徐良正要追问,却不料李浈的身影早已远去。
夜晚,海浪拍岸,稍带着些寒意海风顺着铠甲的缝隙钻入,透过内层的皮甲直达身体,而后又自毛孔而入,冷得人不禁瑟瑟发抖。
李浈独坐岸旁,蜷缩着身子将身后的黑色披风紧紧地裹在自己的铠甲之外,虽说这并不能让自己温暖多少,但终究是又让自己多了一层御寒之物。
“将军,夜里这海风较白日里更觉寒冷,还是寻个避风处歇息吧!”正在此时,徐良走到李浈身侧低声说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李浈的身子没动,只是又将披风裹得更紧一些。
“丑时过半,再有半个时辰便是寅时了!”徐良答道。
李浈点了点头,而后艰难地将手自披风里拿出来摆了摆,道:“你歇息去吧!”
徐良闻言不由得轻叹一声,而后刚要离去,一抬头正看见严恒走了过来。
“严恒兄弟,将军他......”
徐良话还未说完,便只见严恒冲其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去吧,我陪他待会!”
待徐良离去之后,严恒一屁股坐在李浈身侧,一言不发,只看着李浈方才注视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李浈问。
“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严恒咧嘴笑道。
望着严恒那一脸熟悉的欠揍模样,李浈突然心中骤然一暖。
“大郎!”
“嗯!”
“不知我还能这么叫你多久!”
李浈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严恒的肩头,“你是我兄弟,李漠、刘弘,还有江陵府那帮杀才,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后悔吗?”严恒突然问道。
“后悔什么?”李浈讶异道。
“后悔来长安,后悔来幽州,后悔出关!”
“呵呵,有时候会后悔,但现在不后悔,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李浈笑着,笑得有些难看。
严恒点了点头,轻轻说道:“会死人,会死很多人!”
“你怕死么?”李浈问。
“怕!”严恒又点了点头,道:“但我知道你比我还怕,我怕自己死,你却怕别人死!”
“哈哈哈!”李浈仰天大笑,一阵海风吹来,脸上骤觉微凉,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
“自从来长安之后,我觉得你已变了,虽然我说不出你改变了什么,但在你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我们当初在江陵府时那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