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妙,我的武藏顷刻转移到手,三两步往楼上奔跑,到楼梯跟前都是跳跃,一步少说三个台阶,耳朵里传来的推搡声踢踏声就是我进军的鼓点,也是三基的催命符,此刻已经下了决定,进去不要废话,直接斩杀。
转瞬间到了房间门口,身子撞开办公室门,握着武藏就要朝三基后背斩,临了看清状况,我却愣了。
事情不是我预想的那样,而是另一种状况。
三基手中抓着刀,刀尖对着自己,上身赤裸,身上可见血痕,已经划烂两道了。那边,莎莎双手死死抓住他,不让他划第三刀,两人正僵持不下。
这情形我看一眼就懂了,三基这孩子要么太幼稚,太极端,要么是在装。就算是装,这种方法也幼稚。
女人不喜欢你,怎么都是不喜欢,就算强了,也是不喜欢,拿刀自残算怎么回事?
尤其是还被我看见,不仅仅是丢脸那么简单。
眼下我突然闯进来,三基也不再坚持,而是第一时间弃刀,伸手去后腰。我没给他机会,一个跨步膝盖就撞过去,将他撞的后倒,跟着武藏就削过去,耳边传来莎莎的叫喊:“不要!”
武藏刀刃紧贴三基的喉咙,他的喷子还没拿出来。我叹一声,看看三基的胸口,上面也是伤痕累累,想来三基从小弟混到大哥,也吃了许多苦头。
当下收了刀,轻声道:“兄弟一场,何必呢。”
三基蹭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手中喷子对着我,目光灼灼,手臂发抖。
我好整以暇,缓缓坐下,看着他微笑,“你觉得是我负你,只管开枪,我喊一声,就不是男人。”
莎莎却急了,张臂挡在我前面,冲三基怒吼:“放下!”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别人用枪指着我,我不害怕,反而轻松的紧,自顾自地倒茶,吹茶杯上面的小叶子,哦,妈蛋,这个逼没装好,狗日的茶壶内部有过滤网,倒进杯子里不会有茶叶,但我依然端着杯子吹了吹,就当是在给茶水降温。
不是我心大,是我太了解三基的个性了,热血,冲动,讲义气,用华北一带的话说,就是有些轴,倔!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若是他,上次我就死了,那能端着枪指着我这么久,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当然,他若是有我的脑子,也不至于这么久了都摆不平莎莎。只能说,他是个悲剧,妄想当大哥,却没有大哥的胆色和气度。
我不看他,继续轻描淡写地说:“想开枪就赶紧,不想开枪就坐下,兄弟一场,有什么不好说?”
三基愣了,他没料到我会这么好说话,樟木头最狠的人呐,竟然会这么和颜悦色?
他要在莎莎面前保持风度,要装的比我牛逼,他就不能开枪,这是他骨子里的高傲基因在作怪。正如我曾说的那样,虎有虎的霸气,狼有狼的风骨。
三基收了枪,缓缓坐下。我给前面的杯子添茶,推到他面前,眼睛却在他胸口转,那刀口不深,也不浅,再深,就露出骨头了。
不用我说,莎莎就去拿了医药盒,好大一箱,想来这酒吧经常争斗,所以这里常备了这种东西。
我打开盒子看,里面医用酒精红药水,双氧水抗生素消炎药针线盒应有尽有。我还在寻思该上什么,莎莎就先拿了双氧水,柔声对三基说:忍着!而后,咕嘟咕嘟往下灌。
三基疼的脸发白,脑袋却偏向一边,牙齿咬着不松口,好生勇敢。
我知道下面该怎么做,拿出针来穿线,做好在医用酒精里泡一泡,由莎莎拿了,小口先在三基伤口上吹了吹,而后开始缝。
空气静谧,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