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他,连我都跟着傻了,这帮人在做什么?今天星期几?学生们不上课吗?
车子往前缓缓开,学生们整体列队在两边,手中红花有节奏地抖,口里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武山洋介受不住,赶紧让司机停车,自己要下车步走。
这里一推开车门,人群里就窜出两个十一二岁的女学生,模样俊秀,应该是挑选过的,穿的也不是丑陋的蓝色校服,而是白衬衫小短裙,光着两腿,捧着大花环送过来,走近前来分不清要给谁带,因为下来四五个人,男女都有。
也就一愣神,村长冒头,眼光毒辣,手指一点武山洋介,招呼两个小学生,“给务个年龄大的老汉子戴。”
两人领命,蹭蹭蹦跳着过来,武山洋介赶紧九十度鞠躬弯腰,让小学生轻松戴上花环,抬起头来,五十多岁的大男人,登时就脸红了。连说阿利亚多,阿利亚多噶扎以马斯。
小学生献完花环,村长才笑呵呵地伸手,要过来见面。
武山洋介一见,就准备上前见礼,后面武山美莎连忙冲上来,一把拉住父亲,指着躲在村长后面的我老爹介绍:“那位才是正义君的父亲。”
武山洋介就晕了,混乱中伸手,跟村长握两下,而后对着老爹四十五度鞠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单就礼节这方面,武山洋介做的很到位,不做作,不虚伪,让我老爹一番尴尬,对方鞠躬他也鞠躬,咧嘴讪笑:“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路上吃了么?”
老爹开腔,说的本地方言,从日本带来的翻译就傻了眼,我连忙上去翻译,“一路辛苦了,听闻阁下要来,为兄欣喜若狂,夜不能寐,望眼欲穿,此刻见面,阁下果然气度不凡。”
而后两人握手,相互微笑,犹如多年不见的革命战友。
按照正常,男人握手两三秒就要分开,太长时间会让人误会有奇怪的爱好。两人刚要分开,人群里又冲出来两个小分头,一个拿着反光板一个拿着长筒照相机,要求两人重新握手,还要面对镜头微笑,要拍照留念。
武山洋介配合,拍完几张摄影师说不行,那位农民伯伯的型乱了,助手立即上前去帮我老爹搞型。
搞完再拍,摄影师又说,农民伯伯背有些驼,衣服也不够干净时髦,体现不出我国农民应该有的精神面貌。
周围学生还在扬花,鼓号手依然在吹奏迎宾曲,此时才开春,三月春风似剪刀这指的是江南,在西北那春风就是屠龙刀,冻得那两个献花的孩子索索抖。
而摄影师还在说我老爹的形象体现不出中国农民该有的精神面貌,意思是让我老爹下来,让村长过去拍照,因为村长生的肥头大耳体格粗壮,啤酒肚挺着下巴还挂了两层肉,能代表广大新农民的精神面貌。
我直接回应他们:赶紧避死(方言,音为屁死,意为有多远滚多远),真尼玛丢人现眼。
摄影师被我一句避死弄的面红耳赤,结结巴巴说我们是村上请来的。
我懒得搭理,招呼两个保镖上前交代,胶卷给下了,再尼玛乱拍一张收费五百。
村长还想上前交涉,这是咋了?为啥嘛?
我不想多说,回复一句:“我岳父最讨厌被人拍照。”
村长恍然大悟,回头揽着摄影师走远,“钱一分不少,照片包拍了。”
摄影师走了,学生们还在等着,教过我的老校长穿着灰色中山装,站在学生后面,高度近视镜对着阳光,表情不咸不淡。
我见了过去喊刘校长,让学生们赶紧撤了,来了什么大人物?值得这么隆重?
校长无奈地笑,“人家给娃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