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但他毕竟是我相好的,我得问问,“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当着叶谦的面,马飞淡淡道:“没怎么,开车出车祸,就成了这样。”
马飞没说真话,当年他开的桑塔纳已经找到,是完好无损的,他有事瞒着我,也或许,是有些话不能当着叶谦的面说。
当下道:“那你这么多年不联系家人,你父母都很担心,还有你……”
话没说完,马飞一拉旁边女人,“这是我婆娘,我们都是受害者。”
叶谦转回来问,“你刚才为什么逃?”
马飞回答:“我以为你们是查暂住证的。”
叶谦更疑惑了,“查暂住证你们也不用逃啊,又不是抓犯人。”
马飞哼哼两声,“没什么区别。”
叶谦盯着马飞看两眼,转身走了。
我缓口气,对马飞道:“我有两个儿子,就在前几天,差点被人偷走……”
“跟我们没有关系。”马飞直截了当地道:“乞丐从来不偷不抢,乞讨就够了。”
“马飞!”我沉声道,胸口烦闷,“我是来救你的,你要是有事,提前跟我说,有办法解决。”
马飞站的有些吃力,换了个姿势,靠去墙上,“我没什么事,就是个要饭的,我没犯法。”
“那几个孩子咋回事?”我的语气变的焦急,“三个婴儿,三条人命,是怎么回事?”
乞丐也好,残疾也好,只要出了人命案,都脱不了干系。
结果马飞并不以为意,依然淡淡地说:“那是捡来的。”
“捡?”我有些气急败坏,“你那来那么大本事,捡钱好捡,捡人怎么捡?”
马飞鄙夷地哼笑,“好兄弟,你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捡大人不容易,捡个娃还不容易?你跟我走,我分分钟捡个娃给你看。”
我一时呆住,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飞神秘莫测地笑,“你去医院门口等,随便哪个医院,你注意看,扔娃地人多了去。”
弃婴?!
我不再言语,陷入沉默。
重男轻女的思想历来已久,再加上计划生育政策,好些人怀了女子要么流产,要么生下来送人,至于弃婴,则大多是天生有病,或者是父母没有经济能力,抚养不起,就会丢弃。
我只顾着愤怒,却忘了考虑这点。
马飞说的没错,弃婴,在这里很常见。别的不提,就说那些酒店妹仔,有些得病的,生下孩子先天不健康,或是父母吸毒的,孩子出来畸形,似乎除了丢弃,没有第二路走。
再有就是各个工厂的厂妹,被年轻靓仔骗了身子抛弃的,生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管,也会悄悄丢了,这并不稀奇。
据新闻介绍说,深圳那边还设立了弃婴岛,专门接收各种弃婴,距离社会福利院只有五十多米,有专人管理,尽可能地给每个孩子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
就连医院妇产科的墙壁上,也贴了横幅宣传语: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同是传家人。另有:法律规定,以任何理由弃婴者都是犯罪。
这些我时常陪孕妇去产检,见的多了。
这是个不争而沉痛的事实,马飞的确没必要说谎,那三个婴儿都不是正常的,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他们死亡的理由。
但看看这里环境,一群乞丐,捡到几个不健康的弃婴,能让孩子长的多好?再往深处想,这些乞丐为什么捡孩子?还专门捡那些先天不健康的。
看看人堆里那些奇形怪状的儿童,乌漆墨黑的脸,只有一对眼仁发白,凄惨可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