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马飞头上的癞痢是怎么来的,滚油洗头,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
滚油洗头带来的巨大痛楚让他休克,再醒来时候别人依然没放过他,既然拿不来钱,那就放去工厂里做黑工,那是一处地下室,里面关了七八个人,都用铁链捆着,帮忙加工一种铁刨花。
那是真正暗无天日的奴隶生活,每天两顿饭,还是清汤寡水,七八个人吃住都是一起,生存的环境不见阳光,骚臭难闻,马飞在里面干了三个月,鼻子就失去嗅觉。
吃的差住的差不提,每天做不到一定量的产品还要挨打,奴隶主脾气暴躁,抓着什么都是武器,每天都要打一顿工人才能解气。
有次马飞忍受不住,顶撞奴隶主两句,结果被用烧红的铁钎插入大腿,生生烫出两个肉窟窿,还不给医治,任凭他的大腿肉发霉,坏死,腐败,最后只能截肢。
说到这里时,我整个人都不好,思绪飘忽,半天凝聚不到一起,无法思考。满脑子里都是烧红的铁钎插入肉里的情景,那画面太恶,我不敢多想。
故事说到这里,听的我后背上都是汗,想象不出,如果那天抓的人是我,又是何种结局?
当下只问:“后来怎么样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马飞摇头,往事不堪回首,悲凄道:“有天停电,老板在房间点了根蜡烛,让我们继续做工,我趁他不备,将蜡烛扔到天那水桶里,放了场大火,这才逃出来。”
大概故事讲完,细节来不及思考,我只是关心,这大腿在哪截肢的?
马飞表情苦楚地道:“大腿肉腐烂,生蛆,奴隶主用斧子给我砍断的,事后用火煤灰止血,也亏得我命大,不然当场就死了。”
放了火之后,马飞瘸着腿逃出来,而后开始了流浪乞讨生涯,不是没想过回去,也想过回去见阿玉,可是一想到自己这副尊荣,马飞觉得自己回去就是给阿玉添堵,还不如不见。
这点上马飞倒是铁骨铮铮,自己受天大的冤,心里有天大的恨,也不去给家人添麻烦。
他瞎了眼,脑袋被滚油烫过,人不人鬼不鬼,又拖着一条瘸腿,凄惨无比,走去大街上乞讨,倒也遇到过不少好心人施舍,就这样活了下来。
乞丐可怜,谁都能欺负,马飞好不容易攒两个钱,想吃顿好的,结果被几个小贼瞄上,半夜里几个人将他一顿好打,抢光他的血泪钱。
马飞这才知道,乞丐也不好做。
身体虽然残废,但心智是正常的,马飞就想,乞丐之所以被人欺负,就是因为个体太过弱小,想要强大,也很简单,个体不足,就从数量上弥补。
他开始跟其他乞丐串联,慢慢的有了组织,越聚集人越多,然后运用自己先前办公司的经验,将所有乞丐组织起来,也就是所谓的丐帮。
乞丐有了组织,就强大多了,虽然大多数人依然是社会最底层,但不乏性格刚强的,比如当街拉着妹子腿要钱的,这都是马飞传授的技巧,女子大多心善,舍得小钱,基本上只要出手就有收入,不会落空。
在马飞的大力发展下,丐帮收入蒸蒸日上,开始有了积余,马飞开始寻觅合适场所,供大家遮风挡雨,不过是每月交点租金罢了。
后面的事情就很清楚,巧合之下,我带人把他的老窝给端了,乞丐组织也被打散,疯的傻的都留在福利院,其他人倒是跟他逃出来,但因为前段时间报纸曝光了乞丐窝,政府嫌乞丐影响城市形象,就让城管们管理乞丐,于是,仅有的小团体也被冲散。
就连马飞那个乞丐婆娘,也在被治安队追赶的过程中走散,再也找不见。
说到这里,马飞又痛哭流涕,“那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