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刚进宫的年轻的妹妹们,怕是不适合这样的妆容,但又觉得整日里都化一样的妆,倒真是显得老气横秋了,便试了试。难得皇上喜欢。“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患难与共,同舟共度十几年的女人,想着她自从嫁入王府就没有一日出过什么纰漏差错,将心思全放到了自己身上,无论自己显达也好,落拓也罢,她从来未有半句怨言,不离不弃,又常在隆欣和白语襄间周旋,却能交给自己一个最暖的家,本想着自己坐上皇位以后要给她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让她母仪天下,方才不算负她,可虽然难得她几十年如一日,在这样变动不安的后宫中仍不变初心,还是事事操劳,但自己总归是心疼,便说道:“朕让你做自己的皇后,是想让你开心快乐,是朕疼你,朕不想你画地为牢,让皇后的位置束缚了你,你是皇后,自然什么样的妆容都衬得起你。以后大可不必再为这样的事情忧虑了。”又问道皇后:“那个替你化妆的宫女儿是谁?倒不似宫里那些老成的人,化来化去,也总是跳不出那几样俗套子。”
皇后眼里早已起了一层氤氲,说道:“李稠,带新茶来见过皇上。”
“新茶,”皇上念了一遍,若有所思的说道:“好别致的名字。”
不大一会儿,新茶便到了皇上跟前,磕了头道:“奴婢参见皇上皇后。”
皇上打量新茶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量纤纤,瘦削肩膀,穿一件天蓝色的襦裙,脸上施了薄薄一层的桃色粉黛,说道:“天蓝色显得干净,桃色显得妖娆,你这衣服和妆容的色彩搭配虽是少见,但剑走偏锋,素中见华美,与你的名字一样,别有几分韵味。”
新茶微微福了身子,道:“皇上过誉了。”
“你的差事当得好,该赏。”
新茶想着皇上指的便是皇后的妆容发髻了,便道:“皇上,奴婢未进宫前在一家胭脂铺子里做些零工,日子久了,偷学了一些手艺,只是些皮毛,再说能够伺候皇后娘娘已经是宫里人人都争的赏赐了,奴婢不敢贪心。”
皇后听了,微微一笑,对着皇上说道:“皇上瞧瞧这丫头,嘴甜得很,给我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皇上见皇后喜欢,也高兴,道:“朕看皇后如此中意你,那你就做皇后的贴身宫女吧,也不必在这宫里一步一步地熬了。还有,王怀恩,以后宫里有新来的胭脂水粉先要紧着新茶给,朕看她对妆容有天赋,就让她好好琢磨一下吧。”
新茶喜上眉梢:“奴婢谢过皇上,谢过皇后娘娘。”
“只谢过皇上便可了,本宫可没有赏赐你。”皇后难得会去打趣一个人。
“皇上还不是因为疼娘娘,才给与奴婢这样的恩赐,皇上虽说着是把胭脂水粉先送来给我,哪里就是让奴婢用了,不过是要奴婢好好服侍娘娘。新茶虽然愚笨,但是也懂的爱屋及乌的道理,如何能不谢娘娘?”新茶这一番话倒是让皇上皇后都笑了。
皇上瞧着新茶,愣了会儿神,方才对着皇后说道:“萧合宫里有个叫软玉的宫女儿,倒是和新茶有几分相似,有灵气。不过软玉倒不似新茶这般体贴暖人,甚是刁钻任性,颇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怕是读过书的缘故,不过看着也好得很。”
正说着话,只听外头靴靴一片声响,脚步渐近,皇后笑道:“玄新玄安来了。”
一语未了,宫女儿进来报道:“大殿下和三殿下来了。”及至两人被五六个奶妈并七八个宫女儿太监拥着进来,边大步往前走边请安,唤道:“母后。”到了跟前,道了一句:“父皇也在呢。”
个头稍高一点的便是大皇子,现年十三岁,身穿一件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腰间扎条同色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