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皇上,见南安王还在里面,便站在廊下望着只有光晕留驻的园子,那样静。软软凉凉的只有风了,难不成还是自己的心么?他裹了衣裳,看着院中灼灼凄艳的花,秋日里盛开得那样好,却有一种让人怜惜的哀凉,太过要强。
心傲不知酒醉伤,金樽玉露入食囊。飘飘似醉实无醉,却欲贪杯不浅尝。他翘首以盼,心里念着“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他却只有花间一壶酒,他小心,亦连灯笼都是没有带,可是渐渐的却有灯花依依可循,他以为是赴约的她,是,的确是她,只是身旁还多出了一位。楼上明月徘徊,能照得只是离人的妆镜台了吧。月不解饮,徒影随身,哪壶合欢酒只能用来暖自己了,太白是“醒时同***醉后各分散.”而自己只有在醉了的时候才能觉得她还在。
他知道她的苦心和不忍心,却做不到懂得的慈悲。望着灯火中的那一双倩影,千层万层的琼花开在她的襟前,淡淡的风过,亦是她的笑声如暗香浮动在这夜深人静中,琼香不如佳人笑。“纱笼银菊红颜隐,哪得游人不动情。”她花下的艳姿,又有哪个男人不会为她动情。微冷裹着身体,却有他皇兄为她添衣,而他,只能由着哪壶酒来暖了。
他的千回百转的思绪尽在玄安的一声三皇叔里到了尽头,他回过神来,笑道:“玄安今个不用上学去么?”
玄安脸上尽是无趣,道:“这么大早的天儿,皇叔也不问句吉祥的?偏偏捡我不喜欢的话说。”
墨王一直知道玄安的性子,忙作势,笑道:“皇叔这里给赔不是了。”
玄安亦摆手,道:“免了。”又笑着问:“四皇叔呢?”
“你四皇叔在里头呢,快进去吧。”墨王的这句话几乎和玄安方才的发问一时说出,他知道玄安一向喜欢邵誓一,两人相视一笑,墨王道:“正和你皇祖母在里头说游历大宛的趣事呢。”
玄安急道:“怎么这就说上了,怕是别错过什么有趣的才是。”说着,便急忙往屋里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