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不由眉头一皱,暗道不好。此事确实麻烦,这何远刚出的行为,严格来讲,确实与赌博无疑,如果真被人揪住不放,那还真是非常棘手。
但巡城兵马司的人出手了,以他如今的身份却是不好直接出面干涉了,只得暂时旁观。天香郡主也不由秀美紧皱,以她的聪慧,如何看不出,今天的事情不简单。巡城兵马司向来只负责治安追凶剿灭土匪,这种知府衙门的捕快无法胜任的工作,何时管过这等聚众赌博,鸡鸣狗盗之类的小事?
来者不善啊!
天香郡主不由眼神微眯,闪过一丝冷色。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四大家族的人出手了。这些年,四大家族手伸的越来越长,吃相越来越难看了,如今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何远,竟然就直接调动了军队,如果有一天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们岂不是要敢造反!
就在这队人马冲进人群的时候,脸色铁青的宋川和梁宽等人被人直接截住,带到了一旁不远的酒楼。
一位面容清矍,双目狭长的老者,正不紧不慢地点着茶水。两人一见,顿时身上的汗就下来了。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事竟然惊动了家主。座位上的老者赫然是宋家现任家主宋颂。
“见过大伯!”
“见过姑丈!”
宋颂对两人的见礼恍如未闻,自顾自地点着自己的茶水。两个人也不敢起身,就那么躬身站着,一会汗就下来了。
“这点茶的功夫,全在一个静字上,只有心如止水,宠辱不惊,才能品得其中三味,你们回头不妨试一试。”
扯出一块雪白的丝巾,把手反复擦拭干净,宋颂才挥手让两人起身,淡淡开口说道。
“是!”
“宋川,你可知你今天犯了何错么?”
宋颂捏着小茶杯,淡淡问道。
“回大伯的话,小侄今天犯了两个错误。第一,骄傲自大,盲目相信自己的判断,又轻视他人,以至于判断失误,遭到了别人的算计。第二,小侄不该为了争一口闲气,对那何远动手,折了家族的颜面。”
宋颂轻捻胡须,微微摇了摇头。
“家族颜面,乃是我们宋家历代先贤凭着自己的功绩挣来的,岂是你们小儿辈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能折损的了的?至于那何远,不过乡下的一个无根无底的穷书生罢了,对付了就对付了,有什么大不了。再说,以我宋家之力,要想对付他又有何难?你看外面,难不成还能逃脱得了不成?”
宋川和梁宽扭头往窗外一看,才发现何远已经被一队官兵团团围住,不由心中一喜,转过脸来的时候,深深一揖。
“大伯果然高明!”
“这算得上什么高明,一个小小的乡间书生罢了,想处理,随手找个借口捏死就是了。倒是你,竟然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岂不是愧对家族对你的培养?”
宋川冷汗接着就下来了,这话就严重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是我宋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身份何等尊贵,你竟然亲身犯险,为看一个小小的何远,不惜赌上自己辛苦得来的声誉,殊为不智,此乃第一错。你身为我宋家嫡子,又有四大才子之首的声誉,竟然担心被一个乡下来的书生抢去风头,夺走解元之位,是不知大局,此为第二错!你可服气?”
宋川一揖到地,拱手认错。跟大伯比,自己确实浮躁了。再起身时,脸色懊恼沮丧的神色已经全然不见,宋颂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不愧是宋家最为杰出的年轻子弟之一,不枉自己亲自走这一遭。
望着气势汹汹地官兵,何远忽然仰天一阵大笑。
“欲加之罪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