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之开对主簿道:“你马上去买些吃喝,让窑工填饱肚子再说。”然后他带着梁典史一起过去,对这众人道:“大家静一静,我有两句话要说。”
梁典史心里一紧张,低声道:“大人不行啊,他们随时都可能造反,你靠的太近有危险的。”
“再怎么危险也得有人去解决,如果他们不出面,我不出面,这事情就这么僵持下去,不是造反也是造反了!”
刘之开在心里道,不管怎么样,必须在徐大人来临之时,把事情解决,否则我这个縣令也不用当了。
刘之开穿过人群,在几个捕快的保护下,登上了高处。
他看了眼官府大院,院内的门窗,到处一片支离破碎。这下事情闹大了,刘之开暗暗咬了咬牙。对身后的几个捕快道:“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可以动他们。”
吩咐完了,他就站在高处喊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是刘之开,安道縣的縣令,大家如果相信我的话,静下来听我说几句。”
“当官的都不是个好东西,天下乌鸦一片黑,你以为你站出来说几句话,就是个清官了?这样就可以将我们打发?不可能!”
“对,今天不解决这事,我们就砸了你这縣衙。”
“管他縣令不縣令,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开工,我们要拿活命钱……”
这时,不知谁在人群里吼了句:“刘之开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想骗我们,门都没有,砸死他!”
呼——
什么臭鸡蛋,烂菜叶之类的飞了过来,全部砸在刘之开的脸上,身上,脏了刘之开一身,瞬间散发着阵阵恶臭。
梁典史看到场面再度失控,拨出长刀,正要扑上去。
刘之开喊住了他,道:“不要冲动。”
然后他悄悄地道:“我估计有人在中间煸风点火,你多派些人盯着,到时看看是哪些人在中间作怪!”
梁典史压住怒火,转身就去安排这些事情。
刘之开站在台阶上,继续喊了起来,道:“翠屏山瓦窑的兄弟们,听我说两句。如果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请住手,如果只是为了来闹事,那我刘之开也无语可说。”
刘之开从容站在在高处上,任这些愤怒的窑工,往自己身上砸臭鸡蛋,扔菜叶。说完这几句,他就严肃地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盯着这些人。
臭鸡蛋,烂菜叶继续漫天飞舞。
虽然官阶不大,但也是堂堂一介縣令,刘之开居然任人辱骂,一声不吭,这要多大的忍耐心?
縣衙的一些人,躲在大院里偷看,见场面失控,他们也不敢出来,有人在心里暗暗佩服刘之开,的确忍人之能所不能忍。
这种场面,换了别的人,早溜得不见人影了。等你们窑工闹够了,再出来收拾残局。但是刘之开不一样,挺身而出,站在最前方与窑工面对面。
窑工中自然也有明白事理的人,他们看到人家堂堂一个縣令,居然如此忍辱负重,就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停手!既然刘縣令有话说,我们就听他几句。如果刘縣令跟那些狗官一样,大家再动手不迟!”
这一喊,果然就有人停止了扔杂物。
刘之开抓住这个机会,大声道:“很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听我说几句,这是对我的信任。今天这事情有点突然,我也是刚刚从州城赶回来。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们也太冲动了。围攻縣衙打伤杂役,还赏了我刘之开一身臭鸡蛋。”
刘之开向前走了几步,围在他身边的十几个捕快,立刻组成一道防线,他就摆摆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