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朱琰秀很不讲理,但徐茂先想了想,还是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朱巡司好像快要过生辰了?”
朱琰秀应道:“还有四天。”
“到时一起去拜访一下!我请客!”徐茂先道。
“酒无好酒,晏无好晏,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朱琰秀倒是直接的很,把徐茂先都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茂先长长地吁了口气,写道:“我这盘棋下得有点累,想找个人解解惑,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需要我怎么做?”朱琰秀最近也是听到一些关于化州的消息,有好也有坏。
以前的人都说化州是蛮夷之地,无人敢惹,徐茂先居然捅下了这个马蜂窝。
前段时间还在公文中和通文上,经常看到关于化州的消息,这一年以来,化州变化的确很大。
虽然不能跟江州这样的大城相比,但在摘掉贫困的头衔大有可能。
徐茂先在内参堂议上提到的几大目标,马上就要实现的时候,他突然提出要有人帮他压压这群人,朱琰秀就觉得化州要出大事了。
官场之事,永远是纠缠不清,一点蝇头小利,或者一言不合,都可能引起一场激励的勾心斗角。
最近朱琰秀忙于紧抓招禄,没有太多留意徐茂先这块。
听徐茂先的口气,似乎有些麻烦,她就多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出来找死了?”
徐茂先道:“我希望上面能把宋念堂调走,蛇无头不行,除掉宋念堂这个化州的黑龙头,我要看看他们怎么折腾。”
朱琰秀明白了,说了句你好阴险的话!
调走宋念堂,徐茂先没有这个权力,他只能请求上面,如果有朱琰秀的帮衬,在朱志渊那里说几句话,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朱琰秀这句话,令徐茂先哭笑不得。
这不是阴谋,而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他已经完全认清了化州的局势,争取在年底收拾得他们服服帖帖,明年自己才好施展拳脚。
徐茂先回道,自己也是没办法,不把宋念堂调走,无法镇住这些牛鬼蛇神,总不能把他们全部送进大狱?那毕竟是下下之策。
朱琰秀沉默了一阵,好久才回道:“其实,你去化州完全是一步错棋,只要呆在江州,几年之后进入行都司,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徐茂先苦笑,回道:“你别说我,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不是也被搬到江州来了?想当初,你呆在京城不也挺好的吗?”
朱琰秀回道:“我来江州,完全是拜你这贼小子所赐!不过也好,总算证明了一件事。”
她说的是上面对徐茂先暗查的事,朱琰秀在徐茂先的问题上,不偏不倚地做了呈报,上面总算是屏弃了对徐茂先的看法。
两人说了一阵,最朱琰秀幽幽地叹了口气,回道:“罢了,我就帮你一把,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做了某人的帮凶!”
徐茂先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之所以走朱琰秀的路子,也是无奈之举。
而宋念堂此刻已经北上,开始寻求支援。
化州的局势,既像棋局搏弈,也像烽火战场。
一个拼命地要扳,要打压,要砸盘子。
一个拼命地要顶,要挡,要护着盘子。
其实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在这场搏弈中,获得更多的筹码。
朱志渊的生辰,知道的人自然很多,但是他发话了,任何人也不要来打扰他。
此刻,他正和常逊,徐茂先,朱琰秀在客栈里推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