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给推到了一边,后者惊呼一声:“哎呀,早儿你干啥……”
禾早则压低声音看着她:“你跟我说实话,咱四叔咋了?”
禾夏儿噤声不语。
这下禾春儿也感到不对劲了,她扯了下禾夏儿的胳膊,急道:“夏儿,你快说,到底咋回事?”
禾夏儿往院子里探了个脑袋,见依旧是静悄悄的,才回身低声说了一句:“咱奶不小心把四叔的头给打了个血窟窿……”
“啥!”禾春儿的声音,宛若晴天霹雳,一下子就把安静的老宅给惊醒过来。
各屋的灯纷纷亮了。
从正屋里传来禾老爷子略微沙哑苍老的声音:“夏儿,是谁过来了?”
禾夏儿忙答应一声,又瞅了瞅虎视眈眈的禾早与禾春儿,知道她俩不会随意离开,只好说了一声:“是春儿姐和早儿。”
禾早便问道:“严重不严重?”
禾夏儿压低声音:“不太严重,就是流了点血……咱四叔刚还说话呢,就是精神不济,说了会儿话就去睡了。”
禾早警惕起来:“咱奶用的啥打的?”
禾夏儿的目光又闪烁起来,半晌才低低说道:“是用擀面杖打的!咱四叔今天回来就去了咱奶房间,说啥分家的事,然后咱奶发怒了,就随手打了一下,谁知道打的不是地方,正好打出血来!”
禾春儿轻拍了下胸脯:“你说话大喘气哩,吓我一跳,我还想着咋的也不会打出个血窟窿啊,原来是破了皮?那咋不找大夫来看?”
屋里已经传来走动声了,是禾老爷子出来的声音,冬季冷,对方轻咳着:“是春儿与早儿啊,咋这时候过来了?”
禾夏儿便抓紧时间说了一句:“咱奶嫌丢人,不让请大夫!”就快速溜到了禾老爷子旁边。
禾早则回答禾老爷子的问话:“爷,我们是来拿我家镰刀哩,上次奶让大央哥借走了,这时候还没还回来哩!”
“那咋大半夜的用镰刀!”禾老爷子有些狐疑,眼睛在禾早与禾春儿身上转来转去。
禾早很镇定地笑:“我家里明天要蒸大馍哩,要提前把镰刀,铁楸这些磨一磨,收起来哩。我家也是刚想起来镰刀在你家哩。”
卢家村这边有个风俗习惯,就是在正式进入小年之前,要把农具都磨一磨收着,等着来年开春再拿出来,这也是一个年末收尾的意思。
她的理由合情合理,禾老爷子没有怀疑什么,便让禾夏儿去给禾早找镰刀。
禾早直接就把禾夏儿给出卖了:“爷,我刚听夏儿姐说我四叔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