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的一位武师傅是不是也未离开?”
那天在路上碰到那位武师傅后,禾早就一直记在心里,而对方对她避如蛇蝎的态度也让她很不舒服。
少年倒是很坦诚,没有不承认:“是,他回来后对我说了这事,但因为路上人来人往,他害怕与姑娘相认会有妨碍,所以避开了,还望姑娘恕罪……”
他弯腰长揖一礼。
禾早咬咬唇,半晌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声音听不出喜怒。
那少年也垂下眼睛,似乎跟恭谨的样子。
禾早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不是见过我?”
那小厮就点头:“是,我家少爷进山后就对我说过姑娘的名讳,我也有几次出过山,见过姑娘……”
所以,也不怕认错人。
“那天,我进山那日,你们是不是有人躲在那里?”
禾早的声音很轻。但神情是郑重的。
少年没有半分迟疑,拱手:“请二姑娘原谅,那位带您进去的葛秀才不值当信任,而且,公子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希望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禾早的心底,就狠狠揪了一下。
那天,她分明感受到一种来自暗中的窥视,再加上对葛秀才的怀疑,所以当机立断离开了那里。
没想到,她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葛秀才,你们查清楚他的来历了吗?”
少年摇头:“他应该与京城里有些联系,但是,此人背景错综复杂,反而不好查……”
禾早就若有所思:“你对我倒是挺坦诚!”
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一双洁白的牙齿,他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有些稚气,很真诚的样子:“我家公子说了,如果我真有要事找姑娘帮忙,让我对姑娘知无不言!”
禾早就暗暗磨了磨牙。
知无不言!
哼,如果真是知无不言,那顾允澈还在卢家村的时候,又为何对她隐瞒至深,一个字都没有提起。
其实,也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一个看似十分尊贵的人,连舅兄都要用手段比逼着他去争去抢的人,来到这小小的山村里,又如何只会学习些骑射打猎!
身边又怎会只有两名武师傅跟着他?
不过,当初他明说了无依无靠,不如在这山村里终老……
深山里埋着这样大的秘密,他压根从一开始就是做好了回去抢夺的准备!
却口口声声说是个抛弃家族姓氏之人,从容度日……
“你家少爷怎的一个让你知无不言法?”
禾早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但是不知怎的就让人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少年明亮的眼睛眨巴下,就恭谨的低下头,老实地回答:“姑娘问什么窝说什么!”
禾早:“……”
好半晌,屋里都寂静得很。
禾早眯了眼睛在细细思索。
她在思考这件事的利弊,但是想来想去,她对深山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对阿澈的真实身份也一知半解的,这样思索,也思索不出个里索然来。
她干脆不再想了,直接问道:“你们深山里多少人?”
少年微一迟疑,还是给出了个数字:“约莫三千人……”
禾早就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惊色:“你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多……”话音又即刻落了下去。
她顿了顿,才尽量平静地说:“三千人的伙食,找我一个农女,我怕是弄不来!以往你们如何进的伙食,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