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梧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白衣,若是被人知晓还没科举就妄图扶龙,大概都会觉得自己疯了,这心思在大宋的话,或会被士林大儒如此评价:尔心齐天,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说人话的评价,大概就是你这么厉害,为啥不上天呢。
自己还真要告诉这大宋,我李凤梧就是要上天。
别特么问我天是谁,我李凤梧就是要上。
非上不可。
将怒发冲冠的李老三劝下,李凤梧便欲睡去,忽想起一事,对李老三叮嘱道:“出去时让巨鹿歇着,他今日也受了伤,要多休憩,西院多安排些护院,伺候我的丫鬟,朱唤儿一个足矣,煎药那一块,你要让李伯好生看着,不要有任何差池。”
近身伺候的丫鬟,李凤梧只敢相信朱唤儿,若是其他丫鬟,万一被赵惇的人收买了呢……
没准赵愭就是这么死的。
历史真相从来不会如史书记载的那般光明正大,打死李凤梧都不相信,赵愭真是被庸医误药而死,特么的几个御医能用错药量?
这不是嫌一家老小活腻歪了么。
医死大宋太子,这可真是自己找死,所以真相啊……永远只有一个。
李老三轻轻掩上门,对坐在台阶上犹自自责的李巨鹿说道:“巨鹿,你且歇着吧,大郎之前说了,今夜之事你已尽力,他不怪你。”
黑塔一般的李巨鹿闻言,内疚的怔在那里许久。
犹记得初识小官人,自己就得意的笑过,这主子甚合我意,如今相处多时,小官人待自己如手足,就算是刚被嵇老先生治疗完,他也惦记着自己的伤势。
这主子……我李巨鹿焉能不以命报之?
士为知己者死。
小官人,自今起,我李巨鹿的命就是你的了!
半水河畔,文宅之内。
文启来正秉烛夜读,房门笃笃笃被敲醒,无奈的叹道,儿大不由娘啊,不用猜就知晓,门外的必然是小女浅墨,亲自起身开了门,拈着山羊胡须说道:“你心慌作甚,那小子死不了。”
若非自己,那小子怕是真死了。
今夜之事,若说建康城中与行刺无关的人员中有谁知晓赵惇的意图,只能有两个,府衙捕头王统和自己这位恶讼师。
如果宗平不投戎,也能算一个。
文启来通过眼线得知府衙巡夜差役异常调动,李府周边的巡夜差役悉数调至秦淮河畔时,就隐隐感到不对,着人去打探知悉李凤梧去拜访枢密使张浚,文启来便悚然惊醒过来。
这才让人写了封密信送至张浚府上,然而终究迟了一步,李凤梧已离开,万幸张浚没有昏聩到那等地步,果断拆开密信,遣出虞侯张拭,这才救了李凤梧一命。
后来发生的事情文启来也已知悉,又被妻子文蔡氏所知,这才有浅墨夜敲房门一事。
文启来不由得头疼。
那李家小官人哪里好,浅墨和其有婚约担心是自然,就连大女文淑臻也对其青睐有加,现在还得加个妻子,这才多大的人,结婚还早着呐,你这未来丈母娘就如此牵心了。
文启来不由得吃了妻儿的醋来,搞得你李凤梧才是我文家男人一般,置我文启来于何地?
依我看,这小子死了才好!
文浅墨眉宇间愁云惨淡,倔强的抬起头怒视着文启来,“父亲哪里话,岂非是让女儿一生青灯古佛为伴。”我以瑶心付官人,他若有个意外,我余生又该如何?
文启来愕然,旋即苦笑,这丫头啊就像她娘,只得讪讪的道:“为父失语,你也无须着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