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练家子。
曹锐吸了吸鼻子,恼怒道:“不见。”
可就在卫兵准备回头把电话挂上的时候,曹锐却突然回过头来,问道:“是谁打来的?”
卫兵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好像是一个姓‘黄’的人。”
曹锐瞪了一眼手下的保镖,心中虽然不太满意,但还是忍住没有数落手下的失职。
曹锐来上海,在曹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更不要说在上海了,眼下陕西的陈树藩覆灭在即。卢永祥作为‘皖系’最后的一个实权督军,独木难支。和曹锟之间有些猫腻,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曹锐来上海住在卢永祥的军营里,但实际上,整个军营也只有一个人知道曹锐的身份。就是淞沪护军使何丰林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司令部虽然人多眼杂,但其他人只知道曹锐是一个实权人物家的管家,人称‘四老爷’,谁也想不到,曹锐会是曹锟的四弟。
就眼下曹锟的势力,在战胜了‘皖系’段祺瑞之后,已经到达了顶峰,给自己的老四谋求一省的高位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曹锐,却专心在曹家,掌管着曹家繁琐的财政大权。可见,这个人是非常稳重,也是非常低调的人。
“准备一下,随我去租界。”
“四老爷,三老爷在京的时候就嘱咐小的,让四老爷最好不要踏足租界。这洋人的地界,就由不得咱们爷们说话了。真要出个好歹来,害了四老爷,可让小的如何是好。”随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憨态。在燕京的高级将领中,很多人都对士兵有一种近乎可笑的评判标准。
比方说,已经荣升京畿城防司令的王怀庆,就有这样的一个喜好,如果新兵的腿上有大粪,还习以为常的,这个又傻又愣的庄稼汉要走运了,见到这样的人王怀庆肯定是要重用的。所以他的一些手下,往往会投其所好。要是人在王怀庆召开作战会议的时候,室内的空气和茅厕有异曲同工之妙,别以为是走错地方了。王怀庆就喜欢这个味道。
曹锟出身于船工人家,小时候的日子艰难的很,他虽然不会像是王怀庆那样重口味。
但是对保镖,卫兵的任用,也是喜欢用老实人。
头脑太活络的人,反而不受重视。
于是出门在外的曹锐,身边就跟了一个脑袋有些木讷的‘傻小子’卫兵,当保镖。
既然是‘傻小子’,说话不中听那是肯定的,这通话,就像曹锐有客死他乡的灾祸似的,让曹锐大为不悦:“找何长官要一个向导,再啰嗦,晚上就别吃饭了。”
这边曹锐刚刚出门不久,而在王公馆,顾维钧已经坐着车抵达了西摩路的王公馆。他下车的那一刻,见到了伍德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他。
“顾先生,请随我来,先生正在等你。”
顾维钧也是不搭茬,只是点了点头,跟着伍德进入了王公馆。
坐在汽车上,是感觉不到王公馆的大的,但是一排幽暗的路灯下,仅仅是主楼前的一跳主干道,在上海有这等规模的房子,也是屈指可数。通过几次扩建,王公馆已经不是当初王学谦刚刚看到的那种残破模样,显得有种让人置身其中,宛如走在公园中的错觉。
“少川兄,等会还有一个燕京的朋友来,或许你们认识。”王学谦表情热络异常热情,这和下午的见面判若两人。
顾维钧不为所动,外交官的工作,要是强国,自然可以睥睨众生,给人脸色看。可是弱国呢?还不得天天看着别人的脸色,想着为自己的国家谋求一些最基本生存空间。
顾维钧也没问到底是那个燕京的朋友,他不想猜,不愿猜,人到了他自然能分晓。于是他似乎被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