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让石俊当场出丑的事情在三大书院当中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此时俩人骤一对话便有了火药味倒也在情理之中。清风书院的方子长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要制止,可事情却是因薛诗涵而挑起他也不太好开口。
“胡闹,实在是胡闹!”方子长下首坐着的那位正是清风书院的副院士,朱天翼。这老头气得胡子翘动,几乎咬牙道:“这个秦百川也不知道给薛夫子灌了什么迷糊汤,竟能说动薛夫子为其说情……哼哼,当初我就持反对态度,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朱天翼虽没指名道姓,但方子长还是不太舒服,毕竟秦百川成为客座西席是他点了头的:“薛夫子年龄虽幼,可也不是毫无分寸之人,想来有她的理由。说不定……秦百川,秦先生能为书院带来转机也说不定。”
“但愿如此。”朱天翼嘴里答应,可心里却不以为然。那姓秦的就是茶楼酒肆一个臭说书的,就算以前读过几年书,又岂能跟他们这些夫子相提并论?指望他为书院带来转机,开神马国际玩笑?
朱天翼越想越是愤怒,那头秦百川却已不紧不慢施施然的走到台前,背负双手道:“石大先生,能否将竹篮拿给我一观?”
“为何不能?”石俊将竹篮向前送送,可并未交到秦百川手里,秦百川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仔细观看。但见日光散落下来,穿透竹篮内的清水,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而众人透过孔隙,也能看到竹篮内的点点水滴。
“你可曾看出端倪?”石俊见秦百川笑而不语,沉声说道。
“差不多。”秦百川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
“就凭你?”石俊根本不相信秦百川看穿自己的手段,哼声中带着不屑。
“石大先生,我觉得你这个竹篮就跟我小时候见过的把戏一般,看不透的百思不解,看得透了,一文不值。”秦百川神态自若的道。
“哦?听秦先生的意思,可是胜券在握?”自石俊拿出这个竹篮之后,吕士高也是想不出其中的玄机,听到秦百川的话后老头双眼一亮。
“想法倒是有,但是否正确还需最后验证。”秦百川对吕士高一笑,道:“大家不妨换一个思路,房屋有孔便会漏雨,百姓常以竹席、松油布覆盖,便能止漏。这个竹篮也是一样的道理,若是有人在竹篮内部铺了一层如竹席、松油布之类的东西,这竹篮如何不能打水?”
秦百川的推断并非没有道理,就好比在竹篮的内部贴一层透明胶,水肯定不会漏出去。可他这有理有据的推论放在这个时代显然是行不通,清风书院副院士朱天翼当即便怒斥道:“秦百川,休要在此地胡言乱语,还不速速退下!”
“朱副院士,秦先生学究天人,暂且稍安勿躁。”秦百川抬头看了朱天翼一眼,还不等他反唇相讥,吕士高忽然开口。
“吕……”朱天翼本想趁机呵斥秦百川一番,免得这家伙丢了清风书院的人,可却万万没有想到吕士高会开口,而且竟用了“学究天人”这四个字。台下的学子也是顿时哗然,吕士高却不理会这些,对秦百川笑道:“秦先生所说听似有一定的道理,可实则不然。那竹篮缝隙中空,众人亲眼所见,又哪里来得竹席、松油布?”
众人纷纷点头,吕士高催促道:“个中到底有何玄机,不妨请先生明示。”
“我方才也说了,想法倒是有,是否正确还须验证。”秦百川从座位的竹椅下方抽出一条如牙签长短的竹条,将尖锐的一头对着竹篮的空隙便插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石俊神色大变。
“破你的难题。”石俊作势想要阻拦,可秦百川更快一步,纤细的竹条似刺破了某种肉眼看不到的阻隔,随着他将竹条抽出,竹篮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