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被逗得笑了好久。
阴十七不在意,说她真是蜗牛,那父兄也是蜗牛,都是一家人么,哪里来的两个品种。
这话又让阴启岩和阴峻乐了好久,说阴十七果然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就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缪论,却又有趣得紧。
这话阴十七听到时,她足愣了半刻钟,然后穿鞋下炕,拿了本看完的历史古籍前往书阁,新换了另一本叫《阴家野史趣记》的书回来。
在书阁看到这本书时,阴十七还问管书阁的阴家老仆:
“关于咱们阴家的书籍除了这一本,可还有旁的?”
老仆说:“老奴听说原来还有一本,且还甚为重要,并非是放在这书阁里,而在老爷手中。老奴只听说过,不曾见过,小姐若要证实,可问问老爷,或者大爷。”
阴十七问:“可知另一本书名叫什么?”
老仆摇头:“老奴不知。”
回到暖房后,阴十七就一直在想,那本被父亲独自收起来藏着的会不会就像叶奇胜后来给了叶子落那本奇书一样,里面记载着一些兴家旺族之法,所以父亲方这般看中?
到底是在想,也没想立刻就去找父兄证实,她想了一会儿,便没再多想下去,捧着新拿来的《阴家野史趣记》静心地看了起来。
还没翻出一篇章来的时候,阴峻突然来了,脸色不太好:
“十七,出事了,这事儿你听后可得镇定,万不能乱了分寸。”
阴峻这样先言明,阴十七本是侧卧的身形慢慢坐正,最后盘了腿,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事儿能让她大乱分寸的。
阴峻显然是刚从外面回府,一回府便直奔的骄园,接过绿倚赶紧捧来的热汤喝了几口,缓了缓周身的凉气。
其实他并不冷,就是刚刚得知的消息实在不好,他是心里微凉。
凉的也不是因着那坏消息中的主人翁,而是因着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妹妹。
他怕阴十七听后受不住,一冲动起来便像一头蛮牛一样横冲直撞。
阴峻坐了一会儿,理着脑海里的字字句句,斟酌着说:
“刚刚传来的消息,是从洪沙县那边传来的……”
“什么?”阴十七立刻再会不住,腿一伸下炕站起,直盯着坐在另一边炕沿的阴峻:“大哥说洪沙县?祖母……祖母是不是出事了?”
就知道阴十七一听事关陶婆婆,她就得分寸大乱,毕竟是救了她一条小命,带她归家养了她五年,祖孙俩相依为命了五年认下的祖母,她怎能无动于衷?
阴峻说:“到底是如何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洪沙县那边没有我们阴家的商铺,但自你回京,我与父亲便派了人到洪沙县去,驻守在陶婆婆周边,本来一切也相安无事……”
可约莫就在十日前,驻守在洪沙县的阴家人便让人快马加鞭送来消息说,陶婆婆留书说要上京来找阴十七!
“不可能!”阴十七立马断言,“祖母不可能离开洪沙县,昌盛街十二胡同的那个家是祖母住了一辈子的家,她不可能离开那个家上京来找我!”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喃喃道:
“除非……除非祖母得了我在京城中什么不好的消息……”
所以祖母担心了,担心到不顾一切地起程上京。
阴峻看着脸色大变的阴十七,安慰说:
“十七,你先别急,我已让那边的人沿途找找,相信很快便有消息的。”
即便深知是安慰之语,她也暂时只能这样祈求着,希望那边的阴家人很快能在回京的路上找到陶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