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太过虚弱,对于已经红眼的其科尔来说,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雨水顺着其科尔的额头滚下,就听一声轻慢的笑从隐蔽处传出:“唐五,亏你还自诩是唐门最得意的后辈。现在居然连一个莽汉都搞不定,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夫人,这可不能怪我,是这场雨来的太不是时候.......”相对与其科尔的警惕,唐五此时漫不经心的调侃太过刺耳。
其科尔猛地抬起头,往屋顶上望去。豆大的雨滴扰乱了他的视线,在他抬头的一瞬,突闻耳后风声逼近,他猛地一低头,一柄雪亮的长剑疾风般从他头顶掠过。
花怜月已经顺势躺倒,就地一滚,飞快拉开距离,脱离了他的控制。
其科尔也只是避这些人现身而已,并未真的想要花怜月的性命,否则她也不能如此轻易的逃脱。
不过他已经彻底被这些东秦人激怒,回头就是一刀狠狠劈了下去。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大片夹杂着异香的黑色粉末。他冷不防被扬了一脸,心头一惊,这次再屏住呼吸也没有作用。一股强烈的麻软无力感已经随着他血液的流动,往他四肢百骸蔓延。
紧接着一柄长剑已经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胸口,瞬间血流如注。
其科尔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伤口,却依然捂不住血液大量的涌出。趁着意识还算清醒,他艰难的侧头看向花怜月,目带祈求的道:“花小姐......请务必将七皇子送到二皇子身边......”话音未落,他已经颓然倒下,溅起大片肮脏的水花。
“月儿,可算是找到你了!”大双已经丢了手中染血的宝剑,激动抱住还在雨水中发呆的花怜月。小双也从屋顶一跃而下,笑着扑了过来。
一切变化来得太快,花怜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昨日在集市上看见扮成切糕摊主的小双时,她就觉得意外加惊喜。当她迫于无奈没有按照小双给的暗示往北方走,心情又变得极度沮丧郁闷。
前一瞬其科尔翻脸将刀架在她的脖颈时,她还以为这次非死即伤,可后一瞬她被大双,小双拥入温暖的怀抱时,她不得不慷慨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雨势未减,几人只得另寻了干净的屋子暂避。就连一起被迷倒的羽曦,也被抬了进去。还好唐五随身带的药不少,于是帮羽曦将头上的伤口仔细处理一番。
大双到了一杯热茶塞进她手中,花怜月笑嘻嘻的道:“谢谢二嫂!”热热的喝了一口,她才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来北冥?”
毕竟久未见面,看见陪伴自己多年的姐妹,花怜月愉悦的心情尽皆写在脸上。大双瞥了她一眼,见她没心没肺的笑意,暗中叹了一口气。才道:“你失踪的第三天,我与你二哥就接到了大哥的飞鸽传书,当时小双唐五恰好也在咱们府上串门,于是我们三个就一起过来了。”
大双虽然说的轻描淡写,花怜月也能体会她们这段时间的焦灼。她吐吐舌尖,抱歉的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只是当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没想到钟灵秀她......”
花怜月本想抱怨几句,可是想到钟灵秀已经死于非命,她又觉得好没意思。于是她又转移了话题:“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立刻回尔纳古镇,还是与大哥会面?”
“放心,大哥那边我们会尽快通知他的。”大双微微一笑,道:“不过咱们还要在此处等一个人,只有将你交到他手上,我们此行的任务才算圆满完成。”
“等一个人?”花怜月神思一晃,她不由想到了当日被软禁在羽广的芳华殿中,刘晖如鬼魅般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形。那时因为钟灵秀的死倍感惶恐的她,看见刘晖的瞬间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般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