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以前的《诗报》?”
“都有,不过是旧刊,最新的只有马家的书坊才有刊印……别叫夫人了,叫我芳姐就成。”
梅雪嫣连连点头,薛芳都自报家门了,显然是诚心邀她去玩,而不是客气几句,她甚少交朋友,至今也不过和陈君生要好而已,薛芳的爽快让人亲近,她很乐意结交。
至于书坊,她肯定是要去的,她有许多书要买,书坊的价格比书铺的便宜许多,何况成芳书坊清仓,她又能省钱,又能和薛芳结个善缘,何乐而不为呢?
学堂每逢月中,便会有一次考校。
整个县学堂的学子都会有排等,秀才、童生和学童的名次都会被张贴在告示栏上,这关乎到教课夫子的声明,所以大家都格外重视。
“沈子文,你的经义甲中,破题立意都精准无措,不过结尾处,若有升华就更好了,总体来说不错,我教的学生中你的评等最高,就是整个童生之中,你也排到了前五,嗯,别的童生比你们多学几年,难得!”
“多谢周夫子。”
沈子文领了自己的考卷,不由嘴角上扬,考卷上面有评改,便于学子们查漏补缺。
“梅雪嫣!丁下!”
周佐仁都懒得评价了,铁着脸将考卷往地上一扔,鼻子里哼了一声。
“写的什么东西?”周佐仁喝道,“此次考校,你的评等全县学堂倒数第一,案首有什么用?不过是走运而已,真正进了县学堂,真才实学才是正道,就算抄来一个案首,迟早也要原形毕露。”
梅雪嫣没有说话,拾起自己的考卷,上面没有点评,只有赫然“丁下”两个字,丁下已经是最差的评等了。
“真是丢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脸皮在学堂待下去!”
周夫子斜眼看她,一般童生被夫子这般呵斥,已经愧疚得失声痛哭了,这梅雪嫣没脸没皮,镇定自若地收起考卷,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梅雪嫣,你若再这样自误下去,干脆早些退学好了,成天琢磨那几句诗有什么用?县试最主要的是看经义,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的学生!老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梅雪嫣没再理会周佐仁的聒噪,还有半月便是县试,冯院君对她的经义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是字上面尚有缺陷,她进步虽快,可底子太差,所以比那些早早就开始练字的秀才来说,还差了一些。
“嫣娘。”陈君生过来安慰道,“周夫子是故意难为你,你的经义我看了几篇,比我写得好多了,要不,你去跟冯院君说说,换一个夫子,别叫他耽误你了。”
梅雪嫣摇摇头,轻笑道:“没关系,不用劳烦冯院君费心。”
夫子教课时讲的那些,她都烂熟于心了,去哪个课堂都一样,何必去叨唠冯秋墨烦心?
陈君生忧心忡忡地叹息一声,却见沈子文讨厌的人走过来,拿着自己的考卷,放到梅雪嫣面前。
“梅案首,你是我们这届童生之首,你看,能不能帮我修改一下我的经义,夫子说我结尾太匆忙,梅案首才高八斗,想必能指教一二。”
案首排名倒数第一,配合沈子文的虚心请教,听起来讽刺意味十足。
“沈子文,你滚开些!”陈君生恼怒地说道,“小人得志。”
“啊呀,君生,我只不过是来请教梅案首,关你什么事?请梅案首不吝赐教……我现在就去看榜,梅案首要不要一同前去?哈哈哈!”
沈子文奚落几句,在众童生的拥护下走了,他和林府攀得上亲戚,现在又得周夫子看重,迎合的人自然不少。
陈君生气得牙痒痒,可他学问家世都不如沈子文,只能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