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暂时不能移动,宋回按照将军的旨意在土坯屋周围安营扎寨。
安然有序的烧锅准备做饭的士兵们在滕长青走出屋门后,神色便开始有几分的不自在,畏惧中夹杂着好奇。等她评过仙人掌,宋回带着两个小兵走近,讨好的哂笑,“滕相士出来了?”
滕长青放下绿掌,擦干手心,侧头冲宋回颌首。
“宋回,来来来,我找到一处仙人掌,我家长青说能食用,派几个兄弟挖回来,我给大家做菜加餐如何?”姬乐起身,哥俩好的揽住宋回的肩膀,将他生生转移了方向,往军营走去。哼哼,之前还辱骂长青是小白脸骗子,现在谄媚拍马,晚了!
跟着宋回的两个小兵,犹豫的看了看望着天边不知沉思什么的滕长青,又望了望挣扎不开的宋回,终是不好意思打扰这个如若天人般的相士,挠挠脑袋,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回到营地,还被同僚们打趣,笑骂他们没胆量,却只是嘴皮子互相吐槽一番,没有人再敢轻易靠近和冒犯不远处绝世独立之人。
滕长青一心一意的掐算着指尖,并没有在意身后的嘈杂,微扬的脸庞,在看向天边涌动的云彩,露出一抹舒心又绝艳的笑意。
终于,等到了!
鬼面和秦渊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单方面的契约,滕长青并不感兴趣。
在日落,繁星点点之际,跟姬乐交待一声,她形单影只的踏入大漠,很快消失在一片黄沙中。
等到鬼面走出门外用餐,打眼望去并没有看到那身子骨显得柔弱异常的白面相士,将手中由士兵削好的木筷飞射出去,打在了围在另一圈篝火处的姬乐背后。
姬乐未回身,反手一抓,将筷子碾碎。
鬼面眸光微暗,扬声道:“滕相士何在?”
姬乐回首,嘴里还叼着一只沙鼠腿,吃的脸庞油光瓦亮,“长青进大漠了,不时片刻便回来。”
“胡闹!”鬼面怒气腾的上升,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和恼怒,“大漠哪里是那般好入的,她倒不怕失了方向,死在里面。”
姬乐这才正式抬眼看向他,神色稀奇,“将军有何担心的,我家长青本事大着呢!连个大漠都淌不平,白在张良摆摊算卦三年余载了!你们不会真以为她靠着那张无双容颜就能骗吃骗喝,引得张良的姑娘媳妇们跟在她屁股后面满城跑吧?”
难道不是吗?
众人无言,唯有眼睛里透出同样的反问。
姬乐不屑与这些以脸待人的蠢货深谈,切了一声,埋头不慌不忙的继续啃起了鼠腿。
见他不像是硬撑,鬼面的指尖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终是没有‘热心’的令麾下士兵去大漠寻人。只是在心底对滕长青的怀疑,越发的重了起来。行事鬼鬼祟祟的,清傲难驯,再大的本事也让人无法安心。
鬼面驭下有方,偏偏为人多疑,更何况在他心里滕长青一介手不能提的文人,既然在张良城想要依靠他混出一片天地,就不该如此的肆意妄为、罔顾军纪。他却不往深处想想,滕长青既不是他的兵,又不是他的谋士,两个人纯属的金钱交易,而今他还赖着银子没结算,凭什么让滕长青看他脸色,事无巨细的向他汇报。
鬼面的不舒服,源于他的自负和疑心病。这也是为何滕长青身处张良城沉浮三年,除了感受百味人生外,没有在空余时间里对他示好的原因。
有将相之才,却无帝皇之量。
………………
星空晴朗,今夜的繁星似乎比平日里更为闪亮,姬乐吃完饭,早早的躲进搭在角落里的营帐中,盘腿而坐,五心向上,等着长青预测的那一刻到来。
忽地,斗转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