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时代的巨轮有条不紊地旋转着,苍生大地依旧生机勃勃。
许多年后,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站在了南夏国与新月国的交界,仰头看着一座千米高峰。
“这里就是缥缈峰了吧。”老者须发半白,仪态淡雅,即便不是神仙,也必不凡。他闲庭信步般走在人迹罕至的危峰险岭上,忽然发现怪石嶙峋间藏着一个小小的生命。老者飞身过去,捡起襁褓中的婴儿。
“机灵鬼,还对着老夫笑。”老者怜心大起,小心翼翼地将婴儿藏入怀中。
“小家伙,咱们几世修来的机缘。给你取个名字吧,既然在乱石中捡到,就叫石…石飞檐吧。”不多久老者到达山顶,但见此处云雾缭绕,恍若仙境,甚是合其心意。于是急急搭建一座简陋草屋,开始了隐居生涯。
独自养大一个婴儿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不管你是寻常百姓,还是得道高人。
“哇……哇…哇!”
“别哭了!老夫头一回哄小孩睡觉,就不能将就点?”老者抱着孩子一面抱怨,一面缓缓摇晃手臂。
小孩子刚学会走路时。
“没学会走路就乱跑!摔哪了?不就额头起个包嘛,我来给你揉揉。”
约莫两年后。
“小飞檐,为师今日正式收你为徒。现在要给你上第一课,你看仔细了,筷子得这么拿。对了,不愧是为师捡来的。”
石飞檐四岁时。
“今日起,为师要教你学文习武。这是一,这是二…你的名字这样写…为师的名字北宫冒是这么写的。”
“每天早上都得早起,跟着为师吐纳,吐纳明白么?你竖起耳朵听好了。”
八岁时。
“徒弟,你大了一些,应该要开始懂得道理了。这本书拿去好好看看…夫子曰仁者成仁,义者取义,意思是人要有舍身成仁,赴死取义的品质,才能成为正真的君子。咳,当然,夫子的话意境深远,对每个人都可能有不同的解释,长大后你就懂了。抄一百遍,不抄完不准吃饭。”
十岁。
“为师这一剑,要的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飞檐,你拿着剑对那头野猪试试?怕什么,野猪又不会吃了你!得,你小子够机灵,胆量还得练练。”
再过两年。
“把每天修行剑道的时间拿出一半,好好看这些书。这里有神州千百年的历史,还有为师这么多年修文习武的心得,每日都要写一篇心得出来,去吧。等会,把门口那只野鸡带下山,给为师换坛酒。”
春红秋黄,逝者如斯,一晃十五年过去。正值初夏,晚霞漫天,红花绿叶飞舞,一老一少并排而坐,良久无话。北宫冒伸手摸着飞檐头发,忽然笑道:“这景色看了十几年,今日竟又别有感触。徒弟,你看这山顶风光,像不像一副古朴的画卷,充斥着亘古不变的柔情,叫人看不出虚实,分不清究竟啊。”
飞檐一脸懵懂,心想今日师父似乎特别多愁善感。
“跟你一小孩聊天就是没劲。”北宫冒叹道,“好在为师已经决定,明天你我一起下山,你往西走,为师往北走。”
“啊?”
“为师年纪大了,想回去看看家乡。然后么……就去趟西河国,找通天塔里的老不死谈谈心。那老不死的东西,算算都有一百三十岁了……”
飞檐头摇地像拨浪鼓,“不妥不妥。”
“不妥个屁!”北宫冒喝道,“就这么定了。师父这里还有封信,你下山后先去新月国找一个叫夏侯攸的人,亲手交给他。”
“徒弟不想……”飞檐急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