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不想离开师父!
石飞檐骤然起身,发现自己一身冷汗。环顾屋内,并没有那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又是这样的梦。
他推开窗,发现天色仅是微明,无奈躺回床上,却难以入眠。一番辗转反侧,刚有了睡意,门口传来书童的声音。
“先生,该起来洗漱了。”
未等答话,小书童端着洗脸水推门而入,一把掀开了被褥。
“先生,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鸡都叫三遍了。”
“知道了。”飞檐黑着眼圈,“你也快点去收拾下,我们这就准备出城。”
洗漱完毕,飞檐并未与张立打招呼,径自带着书童出了张府大门。
高的负着长剑,步履轻盈;矮的背着行李,亦步亦趋。没多久便出了定阳城,来到黄土飞沙的大道。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拦住渐行渐远的旅人。
“飞檐兄弟,连送送都不让么?”张立下马,“定阳城中大家闺秀最爱看的侠客奇女故事,里面的主人公做派你可学了个通透。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啧啧,大侠风范啊。”
“张兄莫说笑。”飞檐轻轻摇头,“在下是怕张兄来讨要房钱,这才不告而别。再者张兄这番话大谬,在下游历四方,一为磨炼心智,二为探究剑道,这第三么,正是为了扬名立万,决计不会将功名藏着掖着。”
张立思索片刻,颔首道:“也是,现如今不光定阳城,怕是整个松州府都知道了你的大名。不说这些,飞檐兄日后有何打算?”
飞檐笑道:“张兄要请我做官么?”
张立被说破心思,坦然道:“就是庙太小了,不过飞檐兄弟若是有意,我愿上书松州太守,替你分说一二。”
“多谢好意。”飞檐摆手,“在下志不在此,嗯?张兄这马很是神骏,不妨送给在下主仆,也好省些时间。”不待张立说话,石飞檐拍拍书童殷小弟,“我们上马。”回头说了声保重后,绝尘而去。留下张立在马蹄溅起的风沙中凌乱:“我这好几十里路追来…得走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