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在下聂猛,原本是想请张先生到城中出诊,不料中途遇到仇家,尾随至此,给二位添麻烦了。”
张景初闻言,脸色放缓下来。
“我先前也以为是来找我们的,可是此人法力低微,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真是他们派来的人,一定不会如此不堪,而且也不会只来一个。”妇人说着,把桃木牌拿给张景初看,“虽然此人并非为我们而来,可毕竟是玄天宗在册的道士,若是不见,他们定要追查,而且也不知此人是否在城中另有同门。我想,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夫人说的是。”张景初点头表示赞同,随手向尸体一指。
只见道士的尸体连同散落一地的符箓,立刻被一团明净的火焰包围,片刻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堆飞灰,山风一吹,飘散无踪。
两人转身欲回草庐,妇人忽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聂猛一眼,向丈夫道:“这少年不错,你看能否帮他一帮?”
张景初闻言,来到聂猛跟前。
“你想请我去救治的人,是何病症?”
聂猛大喜,连忙把那女人的状况描述了一番。
“听你的描述,她的症状颇有几分怪异,倒也有趣。若不是我必须离开,便随你走一遭县城。”张景初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只淡青色的小瓷瓶,倒出一枚暗红色的丸药。
“此药可活死人,肉白骨,聚气凝神,归魂返魄。你拿去给病人服下,若好便好,若不好,那也无法。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多谢。”聂猛郑重接过药丸,放入怀中。
张景初冲他点点头,携夫人一起回屋去了。
聂猛对着两人的背影拱一拱手,转身沿着竹林小径向外走去。那个叫青儿的小姑娘,站在门槛上,远远地望着他消失在视野中。
聂猛离开绿竹峰,出了翠屏山,时间已近正午,他找到先前寄放马匹的农家,取出枣红马,疾驰而回。
进得城来,聂猛并不回家,径往城南。
“聂蛮子,他回来了!”
“醉月楼要倒大霉喽!”
“麻溜的,快去看戏!”
街上众人认出聂猛,纷纷交头接耳,跟在枣红马后面,浩浩荡荡往醉月楼而去。
醉月楼大门紧闭,并不像往日那般热闹。
聂猛跳下马,二话不说,一脚踹开红漆大门,拔出钢刀,跨进楼中。
平时一派莺歌燕舞的醉月楼,此时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姿色平平的娼妓穿着小衣闲坐,再无旁人。
“鸨儿呢?”聂猛阴着一张脸,揪住一名娼妓问道。
“妈妈昨晚收拾了细软,带着几个贴心的姐妹,连夜走了!”那娼妓战战兢兢地答道。
“走往哪里?”
“听说是要往省城。”
“干他娘,跑的倒快!”聂猛恼怒非常,破口大骂。
显然,那道士是老鸨请来,等了一日不见回信,老鸨料定出了变故,唯恐聂猛寻仇,这才连夜走脱。现在追赶,已是不及。
聂猛愤怒莫名,可又无从发泄,气得大吼一声道:
“都给我滚蛋!”
那几名不得宠的娼妓见聂猛发火,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急忙鼠窜回屋,收拾东西跑路,同时在心里暗暗诅咒老鸨不得好死。因为老鸨逃走之时,只说是往省城开张,等安顿下来后就把她们接走,哪想到居然是留她们在这里等死。
聂猛气冲冲寻到后灶,点起一支火把。
围观者见了,顿时一阵聒噪。“聂蛮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