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要火烧醉月楼!”
他们一直跟在聂猛身后,见他点起火把,就知道好戏要开场,一个个兴奋得满脸放光。醉月楼本是一处单独的院落,并无左邻右舍,围墙又高,无殃及池鱼之虞,所以众人不仅不怕,反而个个期待,想要看个热闹。
聂猛擎着火把,径直来到柴房外,打算先从此处烧起,引燃柴房里堆的干柴,把醉月楼彻底烧个干净。
正要动手,忽听见柴房内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有人?
聂猛先不忙放火,推开房门,跨进房中。
立刻闻到一股血腥气。
只见柴房的角落,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哎呦哎呦叫个不停。聂猛上前,将那人翻过身,看清容貌,顿时吃了一惊。
“王狗儿?”
“大、大郎饶我。”王狗儿看见聂猛,吓得一缩,畏惧地说道:“你一走,醉月楼的人就把我给抓了,还有个什么青龙帮……他们问我大郎的去处,我不肯说,可实在捱不过……”他说着,浑身不禁颤抖起来。
素日里,王狗儿这样的泼皮无赖,并不在聂猛的眼中,可是醉月楼这件事,王狗儿为他鞍前马后忙活了许多,因此才招致醉月楼的报复。看到他的惨状,聂猛感到一丝歉然,转头冲着围观人群道:“去找个大夫!”
人群中挤出一个小老头,也不说话,径直上前,搭着王狗儿的脉搏诊了片刻,又掀开衣服看过伤势,说:“不碍事,都是些皮外伤,将养几天就好。”
聂猛听了,放下心来,从人群中揪出两个劳力,命令道:“把王狗儿送到医馆,让大夫好生诊治,帐算在我的头上。”
两个闲汉还等着看火烧醉月楼的好戏,被聂猛抓了差,颇不情愿,又不敢不去,只得背起王狗儿去了。
“各位父老今日做个见证,有与那鸨儿相熟的,也不妨捎个话,漫说她跑到省城,就是到了京城,我也放她不过,定要取她项上人头。她若敢重新打起醉月楼的招牌,我见一家砸一家,见一家烧一家!”站在后院的空地上,聂猛对围观的人群高声道。
说完,手中火把一扬,扔进柴房。
柴房里本就堆满干燥木柴,遇见明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接着向两边蔓延,迅速引燃了整栋醉月楼。
有不明就里的人见走了水,慌忙吆喝着施救,还要去报与县衙知道,未及行动,便被旁边的人急忙拉住,使了一个眼色,再冲一旁驻足观望的聂猛努努嘴,便什么都明白了,老老实实的,该干嘛干嘛去。
不多时,雕梁画栋的一座青楼,便化为一片火场。
现在,聂猛只剩下一件事。
他探手入怀,摸了摸张景初所赠的那粒丸药,心中一时有些复杂。对他而言,这药是灵验的好,还是不灵验的好?
他先前要救那女子,只是出于一时的同情,本打算把她收拾干净,花上一些银钱,请人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便罢。
可是后来老者出现,给他讲了那个故事。
对女子的同情,是彻底没有了,但揽下这桩事情的责任还在,所以他没有把她交给老者带走。从那之后,女子就开始成为他的麻烦。
若是丸药灵验,难道他真要把女子留在家中,护她一辈子不成?
罢了。
事已至此,自己选的路,只有走下去。若老者坚持不肯越过他对女子下手,他相信凭自己的毅力,一定可以耗走老者,留那女人一条性命,到时再想办法让她滚蛋。
打定主意,聂猛收起无谓的心思,整顿好心情,打马归家。
街上的人见醉月楼起了大火,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