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蔓柳便也含笑上前行礼,“奴才伺候愉妃主子。”
愉妃带着蔓柳一并出去了,巧蓉跟着送到门口,确定左右无人,这才转身回来,向纯贵妃点了点头。
纯贵妃便向婉兮伸出手来,想要攥住婉兮的手。
可是,她却还是自己收回了手来。
婉兮便坐下,伸手过来握纯贵妃的手。纯贵妃却连忙将手闪开,有些着急地道,“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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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纯贵妃如此,婉兮便也明白了。
或许纯贵妃对自己的病气可以过给人之事,有了数儿。
婉兮便垂首努力一笑,“既然愉妃没事,想来我也没事。大人终归不同于孩子,抗病的能力终是强十数倍去。姐姐放心就是。”
纯贵妃却摇头,“我总归不愿意连累你。”
“至于她……我是巴不得她出事!叫她早早儿跟我一般!”
“可是她倒好,防备得滴水不漏,便连茶盅、唾盂都自己带来,绝不动我宫里的。平素也只是隔着三五尺远陪我坐着罢了,照料我的事儿,她是半点都不亲自动手的。”
“如是旁人来,她才勉强支应一番。便是碰触我,都是悄悄儿用袖头子垫好了,并不直接触碰到我的!”
婉兮便也一眯眼,“照此说来,她与纯姐姐果然生分了。”
纯贵妃虚弱地冷笑,“可不,何止生分,她还怨恨我的。如今她自然是巴不得我早死。”
婉兮怔然,“纯姐姐,此话这是……”
纯贵妃哀伤而笑,“你如何忘了,她原本曾是我钟粹宫里的贵人?南苑海子披甲人的女孩儿,从潜邸到进封,都是位分最低的;便不是使女出身,却早早儿被使女出身的慧贤皇贵妃、淑嘉皇贵妃盖过去了多少倍。”
“她就跟着我,从潜邸一直到进封,低眉顺首、乖巧听话,叫我渐渐对她不设防,甚至有些话也愿意与她说了。”
“那些年我的处境其实也是不舒心。孝贤皇后利用我汉女的身份来与当时的娴妃、如今的皇后斗;娴妃与我一起封妃,早就看我不顺眼,更何况我是汉女,又诞下皇子,娴妃那些年便没少了给我小鞋儿穿,不时在皇太后跟前搬弄是非。我没有办法,只能投靠孝贤皇后,为人当棋子儿使。”
“那些委屈,平素我也没人能去诉说,便也多多少少与她说了。我以为她是个闷嘴的葫芦,又懂事,哪成想她却是个有心计的,将我那些话全都记个清楚。”
“乾隆四年那会子,我母家奉旨入旗,诸事都要我在宫里打点;而当时的嘉嫔生下皇四子永来,封妃在即。后宫的格局一下子又有些乱了,我担心自己失宠,这便与淑嘉、娴妃斗得更狠。”
“却没想到……我防了外人,没能防住自己宫里的人。她竟主动向孝贤皇后效忠,将我素日与她说过的那些话,都作为邀宠的资本,去说给了孝贤皇后去!”
“那会子,孝贤皇后刚失去永琏。大阿哥的额娘哲敏皇贵妃又已经不在世了,故此后宫诸人的目光,自然都定在我的永璋身上。孝贤皇后虽说用我防着娴妃,可是她却也同样防备着我们母子,她倒也乐得我身边儿多一个愉妃来盯着。”
“故此,她给了愉妃机会,叫她承宠,得了永琪去……事后,又要我与她一同保密,叫愉妃能将永琪顺顺当当地生下来。”
纯贵妃说着,眼中已是含了泪意。
“事后,外头人都说是我利用自己宫里的贵人去邀宠、固宠,是我向皇上举荐了她……婉兮啊,你说,若我当真要举荐,又为何不举荐我身边儿更忠心的官女子们去?我因有娴妃压着,不得不凡事依靠孝贤皇后;而我曾经与愉妃说过的那些话,也成了我的把柄,我便有苦难言,只得受了。”
纯贵妃说得激动,这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