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忻嫔的心神却没在此处,她只瞪着窗外的高天。
“魏婉兮,我与你自是不共戴天!我早知道,我若想复宠,最大的阻碍就是你!”
乐容还是小心翼翼在忻嫔掌纹里发现一粒碎屑划出的血痕去,忙招呼用药。一边收拾着一边也是劝,“主子今儿这又是何苦?既然是令贵妃在呢,主子便再多等一日又如何?明天或者后天,总归有皇上单独的时候儿,到时候主子再去请安,便什么办不成呢?”
忻嫔咬牙切齿,几乎要垂下泪来,“可是你看皇上只要来后宫这边儿,就是去找她;若不是与她在一处,那就是出去巡视海塘,又或者赐宴蒙古、回部的王公们。我哪儿能逮着机会见皇上,更别说是单独的机会了!”
乐容和乐仪也都是着急,“安宁大人他难道就不能再想些旁的法子,求得皇上的欢心去?便是不能进膳,不能接驾铺张,可是凭安宁大人对皇上的了解,也必定还能想得到旁的法子吧?”
忻嫔紧紧攥住衣袖,语声凄寒打颤:“这次皇上从浙江回銮,势必再度途径江苏。便是姐夫在皇上南下时没能想到好法子,这回也必须得想出来了!这就设法派人去见他,叫他必须给我想出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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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水畔,皇帝撵了忻嫔走,婉兮也走了。
婉兮看左右无人,简直是跑着回的寝宫。
皇帝在后头追,却也忌惮着她脚下穿着七八寸高的旗鞋呢,也不敢追急了,这便只能在后头保持着一定距离,一直小心尾随着罢了。
婉兮自己腾腾进了行宫,这便扭身儿就去关门。
皇帝自是早就知道她使起小性儿来就是这个模样儿,这便早算好了分寸,叫婉兮回神推门却还没来得及推严的当儿,他就生生挤进来了。
婉兮恼得跺脚,“皇上何必来?反正就算没有奴才这儿,忻嫔那自然大敞四开着,等着爷去呢!”
这话说得倒叫皇帝哑然失笑,盯着她半晌,缓缓问,“你说什么忻嫔大敞四开着呢?”
婉兮一怔,随即会意,脸倏地红透了,这便急得又是一阵跺脚,“谁那么说了?皇上这是冤赖人!人家想说的是——忻嫔必定将行宫的门儿大敞四开着,等着皇上呢!”
皇帝却是呼吸一浓,上前一把攥住婉兮的小腰儿,沙哑地道:“可是爷偏就喜欢打你这儿硬生生地挤进来那大敞四开的,爷怎么可能会稀罕?”
婉兮彻底脚都软了
呸呸呸,皇上真是欺负人,这都说什么呢这是?
她敢对天发誓,她绝不是那个意思。
婉兮脸儿红透,这便怎么都硬撑不起那口气来了,只得赶紧背过身儿去,心慌慌地扯着那压襟的流苏,“皇上惯会胡说八道!”
她这样熟悉的娇媚模样儿,要叫皇帝心痒难耐,忍不住从身后便拥紧了她,“谁叫你——总给爷留那么一道小缝儿,叫爷才总想挤,总也挤不够”
婉兮的身子彻底已是酥麻了下来,嘤咛一声儿转过身来,举起两只小粉拳只能砸皇帝的肩了。
皇帝大喜,将婉兮紧紧箍住,便惶急地凑上嘴儿去,紧紧地嘬住了,不肯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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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婉兮因是生了气的,便当着忻嫔的面儿说不会独霸,可是这晚上的动作上却已是十足的独霸不休了。
从三年前失去那个孩子,再到后来生育了小十五,中间便有那么两三年的时间,她都不太敢太放开儿了,跟皇上主动去可今晚儿,她也彻底“大敞四开”了。
她心下也恼啊,恼忻嫔比她还年轻十岁去呢。
她也怕呀,怕岁月的无情,怕等她到了四十岁去,会不会那忻嫔还是有机会又到她眼前儿来强争皇上的心去?
只是未来终究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