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泽第一次看到薛成贵,所谓的薛神医,白泽并不认识他。
这个老头定是告诉了院长白泽是他徒弟,在院长看来这是颇为荣耀的事情,仿佛抱上了粗天大树。其实这便宜徒弟认的,白泽完全不知情。
院长以为,杨修以为,这都是白泽算计于他们,赤裸裸的借力施压。
其实不然,白泽完全不知情。
白泽是要激将,杨修揍他,他是没还手,任何炼气功夫都没用,用了那是欺负他。
本来就没多大的仇恨,也没多大的矛盾,是个男人打一架,又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呢。
他这样的人最讨厌有人背后算计他。
他对着杨修肚子的那一拳,是打中了杨修的檀中穴,此乃病气之穴,杨修感觉腹痛难忍,是为长年积累之病气的爆发罢了。
杨修是个医生,专业水平应该也不错,不然在杭市在三甲医院,即使父亲是院长当了主治医师也不能服众,但是对于气的理解,浅薄的不如他那个时代的孩童。
白泽将其拉起,在杨修看来终究是假慈悲,白泽笑笑却也没有在意。
白泽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淤青,无所谓的样子。
院长杨光老于世故,此时见白泽与杨修的事情已经解决,连忙拉着自己的儿子引荐给薛成贵各种寒暄,薛成贵一副默然的样子,理所当然的样子,看起来屌屌的。
李大师过来拍了拍白泽的肩膀,“年轻人血气方刚打架没什么,只是多半不是君子之风。”
白泽笑的没心没肺,“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几人随着院长进了不远的一个医生办公室,围观群众理所当然的散去。围观群众对于其中缘由多半不明白,只当白泽的背景不简单,至于白泽的人品依然还是先入为主的理念,想的多半是一个以势压人的混账。
薛成贵进了办公室,院长和一众医生来围观,自是端茶倒水一众忙碌,不时谈笑风生,哈哈声隔着多远都能听到,仿佛多年老友见面,熟稔的不似陌生人。
白泽和李大师就坐在门外的办公室的木椅上,安静的交谈,和办公室里的笑谈仿佛不处在一个时空。
“里面的神医就是您老的好友了吧,只是那些人对他趋之若鹜,怎么对你甚是冷淡。”白泽舔着嘴角的伤口,朝内里一指。
“我没让老薛介绍,介绍了,我只是一个糟老头,他们平常心对待,我反而舒服。”
“我估计,如果他们知道您老的身份多少会让你写一幅字,然后裱起来,哈哈。”
白泽笑的没心没肺,此时却有一个可爱圆脸的小护士跑了过来,走到白泽面前问:“白泽?是病人白家明的家属吗?”
“白家明是我舅舅。”白泽收起笑容,点点头。
小护士,犹豫半响,仍自开口,“你舅舅死了。”
“你说什么?”
“你舅舅死了。”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白泽面无表情的呆愣三秒,自语道:“死了?”
“就在刚才他的情况突然恶化,就……你去看一下吧。”小护士叹气,胸前挺立的铭牌上写着三个字是她的名字,叫方晓铃。
白泽的嘴角不住的抽动,却是笑了,笑的苦涩,“我知道了,我知道的。”
李大师拍了拍白泽的肩膀,也不知道说什么,叹了一口气。
小护士也不明白,明明舅舅死了,怎么有人会笑的出来,尽管笑的很难看。
白泽不丑,他笑了,笑的很难看,真的很难看,不再唇红齿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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