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粤地的语言。只是这语言与官话相差倒是不小。”
“西南官话又是何也?”这阿顺,倒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
“桂北大片地方,说的都是西南官话。这西南官话与中原官话最为接近,所以最为汉人所用。”
门外又传来了欢快的脚步声。那韦家二东家浩源,风风火火地就赶来了。
“小东家,莫不是韦老爷病情有变?”张郎中起身问。
“不是不是。”浩源擦了擦头上的汗。“阿哥叫我拿些酒菜来给先生,顺便让我和阿顺一起与先生读书。”他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竹笼,里面是些猪手和鸡鸭。
“谢过智先少东家了。这少东家如今?”
“阿哥陪着阿爹呢,一夜过后,阿爹也能断续说些话了。”浩源把菜肴摆到桌上,然后望了望阿顺,“顺,你家酸缸在哪里?”
“在那边柜子下面。”阿顺指着放置碗碟的竹柜。
浩源三两步走过去,在柜子里取了一个碗,然后从柜子下边掏出几个坛子来。
“哎哟!你这有榄果!”他一边掏出一些酸食,一边叫嚷起来。
这榄果乃是山间野树上结的黑色的果子,乡里僚人喜欢趁他成熟时把它打下来,然后用盐巴腌渍,作为配粥食用的小菜。榄果富含油脂,吃起来有一种奇异的油香,僚人深爱此物。
浩源取来满满一碗小菜,摆放在桌子正中央。然后坐在阿顺身边,一起等着米粥煮熟。
“你与先生聊些什么,那么热络?”浩源用肘撞了撞阿顺。
“聊山外面的去处。”阿顺看着黑色的铁锅,那里边慢慢冒着泡泡。
“山外面?哪里算山外面?”浩源笑了,这僚人孩子的牙也真是洁白。“阿哥说他去了德保、东兰、万涯、田州,那里还不都是山。”
“那还不够远咧,还要再往外走,走到没有山的地方,那里就是山外面。”
“那山外面的地方,那里的人说僚话吗?”浩源依旧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
“自然不说,都说汉话。”
“这韦家小东家倒不似他哥哥那般勇武缜密,倒是天真可爱宅心仁厚,没准教他些礼仪之道,能淡化一些韦家的霸戾之气。”张郎中想着。
“那你不要去,留在安德不好吗?”浩源拉着阿顺的衣角。
阿顺没有说话,他不断搅动着锅里的米粥,等到米粒开了花,粥水变成了白色,他知道,粥做好了。
浩源走到柜子前,取了一个深色的碗,把它递给阿顺。
“先给你娘盛是吧。”浩源白色的牙,露着似乎永远隐藏不住。
阿顺夹了一些菜,配了些许酸食,端着碗走到东宅。
浩源则从锅底捞出一些米,盛给张郎中。
“先生先用,我才能用。”浩源学着阿顺的语气,把郎中逗乐了。
“昨天我看见昌发哥哥了,他从东兰回来了?”阿顺走进来,用僚语问浩源。
“是啊,昨天刚回到。他本来是送我阿妈去东兰探亲的,听说我阿爸生病了,就先回来帮事。”浩源大口吸着米粥,似乎也不怕烫。
“那韦老太什么时候到?”阿顺坐下来,给自己装了一碗稀粥。
“叫什么韦老太嘛,叫‘你阿妈’就好了嘛!何况我阿妈又不老。”浩源嚼着榄果,那黑色的汁液让他的舌头染了色。“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那昌发哥真的打过老虎吗?”
“打过啊,他还给我看过他的虎皮咧。”浩源迅速吃完,走到水缸前舀水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