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物。虽说这黄伟终日待在黄家宅邸中吃穿不愁,但呆的久了却也望着高墙深院心烦意乱。
他向黄家告了两天假,打算到人烟稠密的市镇里逛逛。
黄家出村本来另有一道,只是那隐秘小道路过稻田,这黄伟怕田里窜出什么蛇虫鼠蚁,倒是选了另一条路径。
当石板路变成了土路,黄伟走在路上开始有些跌撞。他本是黄老爷差人雇着轿子请到村里的,如今轿子被黄老爷带去了,这许久没踩过乡间的泥土路了,竟而有些像邯郸学步的书生。
黄伟路过榕树的时候,听到那方传来琅琅书声。
“这荒僻小村居然也来了教书先生?”黄伟觉得有些奇异。
他赶紧向榕树走去,没想着这步子迈得急了,竟一个趔趄摔在土路上
“哎?那不是黄家的先生吗?”浩源大声喊着,三两步赶了过去,把他搀扶了起来。
“多谢小兄弟,这回可真是斯文扫地了。”黄伟自我嘲讽道。
“这位先生没事吧。”张育德把书卷在手里,走向前靠近他。
“先生有礼了,在下广州府黄伟,不知先生?”黄伟向他深作一揖。
“不才横州张育德。”张育德还礼。
“先生在此所教何书?”黄伟问。
“哪是教书啊。”张育德打开那本书,是一本《三国志》。“我只是拿这史书当故事本子,给他们讲讲三国群英的事典罢了。这两个娃娃倒是天资聪颖,教他们学三字经的时候,倒是对这三国故事感了兴趣。”
“张先生从事何业?”
“我只是一位乡野郎中,算不得个有学之士。”张育德看到黄伟脸上的泥土,忍住笑意。“黄先生是否需要洗洗脸呢。”
这黄伟也羞红了脸。他那白色的长袍弄上了肮脏的点子,手上脸上都是泥浆。
“先生那边便是小溪,不如换洗一下如何。”
“如此便失礼了。”黄伟脱下了鞋,踏着泥地走向小溪。那梁顺和浩源跟着他,走到溪边帮他提着衣服。
“这......倒是令人羞赧。”黄伟看着这两个娃娃,似乎觉得不该在他们面前清洗身体。
“黄先生,这荒蛮山村便不要在乎这许多了吧。”阿顺笑道。
“你看那黄先生,真白啊。”浩源用僚语悄悄在阿顺耳边说。
“这先生每日只需在家里教书育人,不用从事农桑,怎么会不白呢。”阿顺也悄声说道。
“你也是不用下地干活,你看你也是白白的,像是家里养的猪崽。”浩源笑了。
阿顺好气又好笑,“你这猴子精不也不用做农活,怎么就又黑又干?”
“我不一样,我从小生病,身体就不好。你看你,白白嫩嫩的,像个小姐一样。不,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是那黄老爷家的小姐,娇生惯养的,哈哈哈哈。”
那阿顺从浩源身后猛然一推,把他一头栽倒溪水里。
“我听舅婆说,古时候僚人生下小孩来,就把他放在水里。若是小孩能自己游动便罢了,若是溺了水,僚人就把扔进水中,让他自生自灭。我看你这‘浩源’二字里面那么多水,怕是缺水缺的厉害了。哈哈哈哈。”
浩源在溪水里胡乱折腾,不一会就像是溺了水一般大声呼号。
“莫非他不会水?”阿顺急了,脱下黑褂子就往水里跳。这溪水不甚深,只是两小儿身长不过四尺,要能探出头来也略显吃力。
浩源扑腾了几下,便不见动静了。水面平静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黄先生!浩源溺水了,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