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想到适才美人看自己的那一眼,心都快跳出来,哪里还等得及,连连道:“好好好,在这里坐着本宫觉得颇为炎热,去江边走走吹吹风最好!”
罗祥道:“殿下,莲花儿说她待会儿身穿樱红色衣裳。”
太子“嗯”了一声,快步从席案后头出来,朝着雾亭走。
庄四娘子坐在席上等了等,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却迟迟不见过去贺寿的季云流回来,自个儿唤了丫鬟按之前信上的内容,就往雾亭去了。
天色越发黑暗,园中的灯火开始大亮,人影重重,就算明亮灯火,隔得远了,还是瞧不出谁是谁来。
今日为十六,十五月儿十六圆。
季云流坐在席上,抬眼看天空,奇怪道:“今日为何会有下雨之兆?”
因被太监请来龙棚贺寿,皇帝给季六亦赐了座,同太子妃与景王妃一样,正坐七皇子身旁。
玉珩瞧着太子妃、景王妃还有太子的相后离去,他唇瓣勾了弧度,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计算着时辰,好戏等会儿是不是就该开场了?
正想着,忽听到季云流说等会会下雨的话语,七皇子眉心轻蹙:“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对之处?”
季云流右手放在桌下,在暗中掐了一卦,天干、地支……
片刻之后,所得了一个“赤口”。
赤口:多争执,事态有不和。
玉珩就坐她一旁,见她神色越发凝重,刚倾身过去,就被季云流抓住他的手:“七爷,今日有事不吉,是凶兆!”
玉七心思也骤然收拢:“你可能知不吉是谁不吉,凶兆又是谁会犯凶?”
这么话一出,事情似乎又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季六目光一动,凝视着玉珩,问的极低:“莫非七爷您也借此酒宴,在底下做了什么不成……”
季六的声音在玉珩听来,就如一汪干净的清泉,他点首回答,丝毫不隐瞒,“正是,前日青草去脂粉铺子时说的话,我全数知晓了,玉琳这般不仁不义、行事如此阴恨,我又何必顾念什么兄弟情分,便去寻了你父亲还有宁慕画……今日杏花宴,礼部主理,侍卫营负责里头治安,若他们办事,即可神不知鬼不觉,我要让太子与二皇子因为女人……反目成仇,咬个你死我活!”
季云流的心情有点微妙,感觉七皇子反捏住自己的手,摩挲了几下,心里的感觉就更微妙了。
少年郎,你真是孺子可教也!
前两日自己刚刚说让太子与二皇子抗衡,今日你就搞出……要让对方因为女人反目这么……狗血的事情。
怪不得对于撩拨自己的事能无师就自通了呢!
七皇子反正已经向着季六讲了自己的计划了,见席中人三三两两站起来,又聚众在一起,自己也带起季云流:“走,咱们也去瞧瞧雾亭中的大戏。”
“七爷让人带两把伞,怕是等会儿有雨。”
……
曲江这边本就是只为科举进士设宴的地方,内府的小娘子们哪里来过。
寻个雾亭,一般都要有人引路才行。
景王妃由站在一旁的丫鬟带路,不过片刻,到了亭中,此刻天色已晚,凉亭中却没有一人。
景王妃身旁的丫鬟萍儿环首一圈,问道:“太子妃呢?为何不见人?”
丫鬟福身道:“奴婢不知晓。”
来都来了,怎么说都是太子妃,人家若要摆谱,自己好歹得给人一些脸面,景王妃挥手让丫鬟退出去,自己坐在亭中凳上,等了等。
还未过一会儿,只听得亭外的丫鬟“哎呀”叫唤了一声,却似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