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的汗,凉的,“哪里疼的厉害?传太医了没有?”
季云流缓慢睁开眼,看见他,轻轻“啊”了一声:“七爷……”
“你哪里疼,都疼成这样了……”玉七声音都怒了,“太医呢,都是死的么?季府连个太医都请不到?”
“请过大夫了,过些日子就好了。”季云流抓下他贴在额头的手,连说话都觉得费力气,“七爷连夜寻我有何事?”
玉珩在意的还是她为何那么疼痛难忍,坐在床头,他再问:“你这是什么病症?大夫怎么说?为何能痛成这样?”
“没事的,”季六道,“姑娘家生理上的周期循环,每月总要来那么一次,过两天就好了。”
玉七开始还不懂什么叫“生理上的周期”后听那句“每月总要来一次”,秒懂:“你来癸水了?
季云流抬起眼,看他念着“癸水”两个字,脸不红气不喘,注视着七皇子,大为惊叹:“七爷,您似乎深懂此道啊……”
玉七立刻抚着喉咙假装了两声咳嗽。
适才,答太快了。
他才不会告诉她,他因为想着大婚之后的夫妻周公之礼,前几日特意翻阅过基本书籍查阅过女子身上的这事。
“医术上头有记载,我略略了解过。”即便七皇子心中都臊出天际,耳朵烫得都能煮鸡蛋了,声音却还能如此平静。
正说着,九娘在外头低声请示:“姑娘,该喝药了。”
“进来。”玉珩觉得这九娘实在来的太巧!太好!再不来,他的脸都快撑不下去了!
九娘进了屋,目不斜视,把托盘在桌上放下,药端到床前,看见七皇子伸出来,接过碗去,“给我,你下去罢。”她心中狠狠诧异了一番,面上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季云流被玉珩扶起来,倚靠在小枕上,她抬首,眨两眼,看他认真吹药打算亲手喂她的模样,轻声问出同九娘心中一样的疑惑:“七爷,不是说女子月事是污秽之物,寻常男子都不会靠近嘛?”
玉珩把调羹送到她苍白的嘴边,看着她,轻笑了一声:“愚人之说,哪里能信,若这是污秽之物,为何每个女子身上都有?《素问》中记载,女子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时下,故有子。这月事是生子大事,我们皆从娘中肚中出来,若污秽,天下之人岂不都是污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