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自认倒霉,你拿她抵债吧?”柴当家作出一副无可倷何的样子说。
“不行!我娘子刚生完孩子,尚未满月,我怎么能拿她抵债?”骆春龙马上回绝他说。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柴当家气得一拳把赌桌砸了个窟窿。
和他一起来的吴蹲,吓得直踢他的脚:“你不要命了?还不赶快答应?”
“不可!钱是我赌输的,要打要杀随你们的便,我绝不会抵掉娘子!”事已至此,骆春龙只得挺直腰杆。
“好!算你够种!既然这样,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来人!给我打!”
打手们答应一声、冲上前来,一把将他摁倒在地,拳脚相加,一顿猛打。
这一通拳打脚踢,把个骆春龙打得满地乱滚。……
“住手!”就在他被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忽然有人喊喝。众人打手回头一看,见是仇利,忙停下手来。仇利拨开众人,上前扶起骆春龙:“春龙贤弟,你怎么样了?”
骆春龙现在已是气息奄奄,他微睁二目,流露出懊悔的神情。
“我给你钱,让你回家给你娘子补补身子,你怎么又跑到赌坊里来了?”仇利假惺惺地埋怨他,然后又冲着柴当家故作气恼道:“就算他输了没钱给,你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
“仇秀才,我可是给过他机会。现在买一女婢能花多少钱?我只是要他拿娘子来抵我这若大的赌坊,你说是不是够便宜他的了?可这小子又愣又横,硬是不肯。我是忍无可忍,这才动的手。……”柴当家的解释说。
“柴当家的手下留情啊!万一弄出人命可怎么得了?”仇利一听赶忙求情,“要不……,你让他立个字据吧?等他有了钱再还你吧?”仇利回头又劝骆春龙:“贤弟你这又是何苦?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不如就先答应他,以后再想办法。”
“我们开赌坊的,遇到的要是都像他这样?输了钱就耍赖,我们还怎么开下去?……不行!这个先例不能开!”柴当家一听急道。
“那……”仇利看看骆春龙。
“仇兄,你别管我,让他打死我好了!”事到如今,再无后悔的良药,骆春龙强忍疼痛,欠起身来说。
“仇秀才,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讲情面,是他自己找死?……来人!给我继续打!”柴当家一听,更是来火。
“慢着!”仇利赶紧阻拦,“只要柴当家开恩,再多宽限他些时日,我担保他能还清你的债务。”
“多宽限时日?那他要多少时日?”
柴当家看着骆春龙问。
“三年。我替他做主了!”仇利马上说。
“你替他做主?要是他还还不起怎么办?”
“那再让他娘子抵债不迟!”
“你说的管用吗?”柴当家不信任地说。
“这……”仇利看看骆春龙急道:“祖师爷,你就发个话吧?保命要紧啊?一家老小都在等着你回去呢!你要是有个好歹,叫他们如何是好?”
“我……”
“骆春龙,我是看在仇秀才的份儿上才放你一马的,但是三年太长了,我担心你还不起还逃之夭夭了。就一年,你还得立个字句。”柴当家看着骆春龙朝手下一招手,
“来人!给他纸笔。”
有人拿过来纸笔,塞进骆春龙手里。骆春龙看了看仇利那焦灼的神情,想想家中的妻儿老小,颤颤巍巍地拿起笔,写下字句。
柴当家收起字据,对仇利说:“我且相信你这一回,一年之后再去骆家讨债。跑了我找你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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