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的陈四受了众兄弟的委托,搭一架顺路过河的筏子返回西岸买王八蛋。
浮岛本身就在青山嘴下游,过河又往下游多漂两里。陈四抱着一头盔的圆片钱,大热天的走了一头汗,感觉自己要被晒晕过去。
猛然间有人喝问:“什么人?”
陈四吓了一跳,连忙回答:“三营的。”
“口令?”
“隆兴长。”
面前转出两个百姓,其中一个收了对着自己的三眼铳。
“大哥你是不是守浮岛的?”
“是啊。你们是谁?”
“我们是青山嘴乡的民兵。大哥,这个你拿着。”
民兵掏出一只绿绿的野果,在身上蹭两下递过来。
陈四毫不客气接过来就是一大口。
酸酸甜甜的,陈四的脑子清爽许多。
“还有没有?都交出来!”
“有。”民兵忙不迭地掏出四五个野果。
“都给大哥了咱俩后晌吃啥?”另一个民兵有些犹豫。
“大哥为咱守浮岛,咱饿一顿算啥事。”
“就是!”陈四故意粗着嗓门,“老子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去见阎王了,吃你几个破果子你还舍不得?”
“大哥,你都拿着。”
先前有些犹豫的民兵把自己口袋里的果子全塞进陈四的头盔。
“算你们明事理。”陈四小声嘟囔一句,随即又增大嗓门:“隆兴长怎么走?”
“顺这里下去二里,再往西就到了。”
陈四一路啃着野果一路琢磨,这隆兴长的脸面够大的。刚一开张,字号就成了口令,想不知道都不行。
穿过一片歪七扭八窝在地上打瞌睡的百姓,再走不长的一段路,陈四来到一处地方。
草地上插着四根杆子,杆子上支着一张芦席,芦席阴凉里摆放着货物。
可这样的芦席离着不远有两家,两家都没人。哪家是卖王八蛋的隆兴长呢?
陈四没敢冒然走进去,这瓜田李下的,被东家抓住诬陷自己可说不清。
再走两步发现还有一张芦席,还好这家有人。
芦席阴凉里坐着一个打盹的妇人,看样子二十三四。
“妹子!”,陈四大声招呼。
那妹子一个激灵醒过来。
“妹子,跟你打听一下,隆兴长怎么走?”
妹子整理一下衣裳,“噢,门口幌子上有三个字的就是。”
“怎么没人看铺子啊?”
“天太热,都歇了。大哥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怎么,这里还能卖东西?”
“噢,是这样。大哥要是买东西,到隆兴长就行。货物都标好价钱了,一个圆圈圈就是一圆钱,大哥自己拿了货把钱放到钱罐子里就行。”
“大哥要是卖东西,就去隆兴长旁边青山嘴乡开的铺子。把东西放下,画上想卖几个圆,明天再来看卖掉没有就行。”
“妹子,那你在这里是卖啥呢?”
妇人的芦席下除了她本人别无它物。
“我在这里给人缝补衣裳,噢,留下衣裳浆洗也行。大哥,你衣裳破了,要不要补补?”
陈四半年没碰过女人,看看四下无人,“行,妹子你给补补。”
妇人让陈四坐了,取出针线簸箩,开始补陈四上衣肩头的大口子。
陈四狠狠吸一下鼻子,搜索女人的味道。“妹子,你怎么想起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