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绳,立刻就往后跑。
“轰!”
将军炮一声怒吼。
二斤重的铅子带着风声,擦着卜十九的喷水筏子高高翘起的船头芦苇,落入筏子后十几丈的水中。
卜十九看看身后远处铅子激起的水柱,不屑地评价:“这一炮还不如刚才。”
卜十九大喝一声:“么哦么哦么!”
喷水筏子速度又提高一截儿。
爱新国炮手发现这一炮打偏,迎面的筏子像是被激怒一样,大声地嚎叫:“管炮,现在咋整?”
管炮骂一句:“她奶奶的”,撒腿就跑。
将军炮四周的人一下跑空了,卜十九呵呵直笑:“冲上去,把炮抢回来!”
通讯兵传令:“副司令,参谋长发命令让我们撤。”
卜十九不相信:“你可看真了?别搞错了!”
通讯兵急道:“不会错。参谋长发的是旗语军令,连发了三遍。”
卜十九望望空无一人黄河岸边的将军炮,有些舍不得:“这个孙定辽是不是被爱新国打怕了?算了,上去打一炮出出气。”
喷水筏子坚定地驶向将军炮。
“唔—呜”
一阵低沉的声音从卜十九脑袋顶上冲过,越过筏子不见踪影。
筏子上的虎蹲炮手大叫:“是红毛子大炮!”
卜十九毫不在意,“不急,你看炮子都偏到啥地方去了。”
虎蹲炮手急得猛喊:“红毛子炮的大铅子只要蹭上,咱们就得完蛋!”
卜十九也不耐烦了,“这不还没蹭上嘛。”
空空荡荡的战场上,喷水筏子四平八稳地驶到离岸边两百尺,“轰”,狠狠地向将军炮发了一火。
“唔—呜”
又一阵低沉的声音从筏子左舷掠过。
这回筏子上的人看清了,一枚大铅子几乎贴着水面钻入黄河,划出一条几丈长的水花。在上游一千尺左右有四门红夷大炮正在紧张忙碌。
虎蹲炮手双手抱着脑袋哀求,“司令,快撤吧,红毛子炮会越打越准的。”
卜十九扭头问:“为啥?”
辽东虎蹲炮手都快急哭了,“先开炮的会把炮口高低告诉后开炮的,后面开炮的跟着调炮口,自然一炮比一炮准。”
卜十九心里盘算,爱新国有四位红夷大炮,还有两炮没开,照这架势下去估计危险。
“倒车!”,卜十九终于下令。
虎蹲炮手一个健步冲到转轮前,推开水手,自己拼命地踩。
喷水筏子先减速,然后停止,然后缓缓后退,然后退得和水流一样快,最后退得比水流还快,片刻之间撤下一千多尺。
卜十九下令:“抛锚!”
噗通噗通几个沙袋抛入水中。
筏子后撤的速度迅速降下来。
虎蹲炮手叫道:“司令,不能停,一停下我们就成了死靶子。”
卜十九喝道:“害怕个啥!你不是说红毛子炮要一炮一炮地调炮口吗?咱跑了这么远,他们不得重来?”
喷水筏子驻锚在河心,东岸的爱新国兵像大风一样卷土重来。
一门一门将军炮和虎蹲炮陆续架在河边,炮位之间多则一里,少则半里,炮口指向宽阔的河面。炮位一直延伸到青山嘴通路,还在不停向里延伸。。
说实话卜十九不怎么在乎将军炮,却有些忌惮虎蹲炮。虎蹲炮一打一大片,再想去东岸岸边炮轰爱新国是不可能了。
一队一队的八旗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