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寒风犹如钝刀子割肉似的扫过山谷,苍白的月光也冻得开始发抖。但是关山月身上却依然隐隐闪着红光,热得就像一团燃烧的火。渐渐靠近的二条黑影脚步更缓,他们身上所发出的阴寒之气也变得更甚。
三个人的较量,冰与火的撞击。
这时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三人移动得很慢,很慢……。
许久,许久,似乎月亮也等得没了耐心,似乎寒风也刮得没了耐心。终于,二条黑影同时大喝一声,环抱的双手猛的向外一推,两团冰球似的白光一闪,便射向关山月。
此时的关山月,身上红光已经由红变亮,双掌间更是有一团红亮的光在不停的旋转,形成了一个火球。而且,越转越快。瞪大的双眼盯着射来的两团白光,眨也不眨。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是盯着,看着两团白光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突然,关山月身体猛的左转,手中火球跟随转动,迎向两团白光,眨眼之间就会撞在一起,谁胜谁负立见分晓。
“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轻脆平和慈祥的钟响传来,从四面八方传来。心无杂念,一心拼命的三人不由同时一颤。关山月一颤,体内急速运转燃烧的气血一缓,只觉一股清泉由头顶百会穴沁入沿任脉下行,所经之处清凉爽朗,体内再无一丝火气。对面二条黑影也是突然停住,只觉一股暖流从头顶百会穴淌下,所经之处温暖无比,体内再无一丝寒气。
一场殊死搏斗就这样被一声钟响化解。
“师父……”
这钟声听在关山月耳中是那么的亲切,就像幼时妈妈的呼唤。他知道,这是师父一杰来了,这钟声就是师父所发“清音令”,也正是这招才救了一心拼命的他。但是,由于刚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真气运行过猛,体内气血沸腾,五脏六腑均已灼伤。所以刚叫出一声师父,便哇得吐出一口鲜血,再也站立不稳,双腿一软,往地上倒去。
白影一晃,一阵微风过处,一个银发银须的老者闪现在关山月身旁。宽大的袖袍一挥,一股强大而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关山月的身体。
此时,对面二条黑影如遭电击,不敢逃,也不敢攻,僵在当场。他们知道,对面这飘飘逸仙的老者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晨钟”一杰。不说别的,就是刚才那手中无钟却能以气化钟震醒三人的能耐,就是他们再练十年也不能达到的巅峰。有一杰在场,别说他们二人,就是二十人也休想妄动。
打不过,逃不掉,怎么办?
“你们,走吧。”一杰发话了,话声就像他所发出的钟声一样,平和而慈祥。
“谢谢前辈。”二黑影如获大赦,嘴中刚说完四个字便飞也似的逃入黑暗中,生怕一杰反悔一样。
“辛苦了,孩子,好好休息吧。”一杰看看昏过去的关山月,怜惜的说道。
他知道,关山月这是劳累过度,紧张过度。此时绷着的弦松了,人也虚脱了。好好休息,调养,就没事了。说完便托着关山月向山谷深处行去,白衣飘飘间,几晃便不见了踪影……。
“师父……危险……”
弥漫着药香味的木屋的一角有一张小床,小床上卧有一壮汉。此时,壮汉似是被恶梦惊醒,突然翻身坐起,口中焦急的喊道。
喘着气,一头汗,缓了好一阵儿才回到现实。原来,他已经不在那个寒冷的山谷。
木屋,小床,药香……这些熟悉的东西曾经陪伴了他十年。当年,一杰带他回白莲会总舵红岩寺,就安排他住在这间木屋里。
这么说,自己是回到红岩寺了?一定是师父带自己回来的。他记起在聚渔坊的情景,记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