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上了门,把无尽的冷雨寒风关到门外。
我们依然围炉而坐,炉上煮茶,边饮茶边闲谈,屋里一下子热闹起来,这种方式千年不变。
老欧,真名欧阳无忌。今年六十有九,是一个老猎人。我打猎的基础技术便是他教的。以他整整大了我三十九岁的年龄和我们的关系来说,不叫他师父也得叫叔吧,要不就应该称呼一声欧阳前辈。但老欧与我同辈,在这个远离了江湖纷争的地方,人情比名利仇恨都重要,从小爸爸便让我叫他老欧,毕竟,叫哥是不合适的。叫他老婆吴慧芳为老吴。
年余未见,老欧也一如往常。黑棉鞋,黑棉裤,黑棉袄,黑棉帽。一身的黑,他喜欢黑色。
红黑的脸,乌黑的唇,稀疏粗黑的胡查子。依然黑亮的眼珠是整个身体的亮点,从这双眼看出的是平和慈祥。当然,还有冷静,这是每个好猎人的必备条件。
仙哥,本名一半仙,这名字被我笑了好多年,一半儿,只是一半儿,还未成仙儿呢。他也以此名自励,已成一半儿了,离成仙儿不远啦。五十多点。是咱们这庄里唯一的算命先生。不见他已二年余。也是依然一如往常,灰鞋,灰裤,灰衣,灰帽,他喜欢灰色。蜡黄的脸,薄薄的唇边仍然无须,黑亮灵活的眼珠放出的是聪明的光。所不同的是,两颗黄白相间的门牙已经光荣的下岗啦。
“阿诺,今年还出去不?”
老欧点起叶子烟,吧吧的抽了几口,稀疏粗黑的胡查子在乌黑的唇上跳动。青色的烟雾吐出,升腾环绕在他头上。长满老茧的左手食中二指直而不直曲而不曲,轻轻的夹着烟拿了开去,问我。
“不出去了,过年后再说。”
这是我今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邻居王婶儿,山坳里的徐嫂子,不远处的朱伯伯……。他们都是如此的问,我都是如此的答。
“那好,改天我们去红岩寺打野羊子去。”
“没问题,今年有时间,好好赶几仗。”
打猎,我们这儿叫打铳,赶仗,又叫赶山。猎人,我们这儿叫打铳佬。也是九佬十八匠之一嘛。
红岩寺,这里唯一的寺庙。坐落在一大片红岩脚。红岩连绵数里,其中出没着许多野兽,里面的野羊是我最喜欢的。黑黑的亮亮的长长的毛,高高的大大的健壮的躯体,奔跑起来如骏马般飘逸矫健的身影……。
寺里住着唯一的神秘的老和尚,教我武功的智仁大师。我称其为“一僧”。那年初见,他出手阻止了我猎杀野羊。心中怨恨,饥笑他的孤独。出言道:
“智仁大师,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高手,天下第一。以后就叫你一僧吧。”
“智仁是一僧,一僧亦是一僧,何妨就叫一僧。哈哈……”
大和尚不怒反笑,这倒让我面皮微红了。
“你们初九去,初九大雪,癸亥,财来正南。”
仙哥又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一本正经的用右手拇指数着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节。嘴里碎碎念了一阵之后,以不可置疑的语气对我们说。只差加上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后缀了。
这些东西我是不信的,装神弄鬼,还不如看看天气预报实在。闻言我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他不能说服我令我信这套。同样,我也不能说服他令他不信这套。
“莫听他胡说,天晴了咱们就去。”老欧也是不信邪的,欧阳无忌,果然无忌。在他们那个年龄的不信这些的,可能也就他了。
“哎呀,胡说?你别不信,这是上了书的。”仙哥一听就急了,大声说道。他就这么点爱好,这么点追求,这么点能耐,怎么听得别人的置疑?
“切,我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