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细剑掉落时的那声脆响,袁土猛然一惊,似乎清醒了一些,他再凝神一看,龙斩眼见就要斩在自己的手掌上,他虽然莽撞,却也不是蠢货,知道这一下被击中恐怕仅剩的一只手也要没了。
袁土心道:“我一双手沾满血腥,别说是双手,就是这条命也迟早要交,以谢天下。但无论如何却不能交给赵公伯这坏事做尽的恶贼,他欺我没脑子,以为我会傻乎乎的以肉身之躯与他的神兵利器相撞,可我偏偏不顺他意。”
袁土硬生生止住身子,脚尖一点,向后一闪身,躲了过去。
果然,赵公伯似乎有些错愕,他怎么都没想到袁土这种莽撞的性格竟然会在暴怒的情况下还能知道躲避锋芒,看来也并不是像他想的那么愚蠢。没了攻击的目标,他手臂一震,龙斩渐渐停了下来,倒垂龙斩,口中喊道:“袁土,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了?”言下之意,不外乎嘲讽袁土以前是个没脑子的人。
袁土这才刚刚冷静下来,可被赵公伯这一激,脚步一抬,又要上前。
徐召巨连忙抓住袁土壮硕的手臂,冲他摇了摇头,道:“他在乱你心神,不必理他,你且和宁儿他们一起缠住马晟和红莲,这里交给我们三个老家伙就行。”
袁土想了想,点头同意,又恨恨地看了赵公伯一眼,投入到与马晟的战斗中去了。
徐召巨目光如炬,盯着赵公伯,沉声道:“你明知道他们二人是在骗取你的信任为何还要利用他们?”
“互相利用罢了,他们要打探我教的情报,我需要手下,各取所需,至于他们得不到有用的情报,只能说明他们蠢。”赵公伯平淡道。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天性就如此凉薄,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恐怕已经没有人性了,既然如此,杀了你想必三弟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我的。”徐召巨摇摇头,惋惜地说道。
赵公伯眉头一挑,似乎想起了什么,讶道:“你是大伯叶光纪还是二叔徐召巨?”
“徐召巨。”
赵公伯将手一抱,难得的行了一礼,口中语气仍然平平淡淡:“原来是二叔驾到,小侄失礼了。不知道小侄到底怎么得罪二叔了,惹得二叔专程来此找我麻烦,还要置我于死地?难不成二叔要眼睁睁的看着小侄被别人算计么?”他虽然称徐召巨为二叔,可言语之中却是极为放肆,毫无尊重之意。
“住嘴,别叫‘二叔’,老夫高攀不起,你现在可是魔主的得力助手,敢扬言送涵月皇帝半壁江山的堂堂北安郡郡主赵公伯,身份显赫,岂会和我这个糟老头子沾亲带故?”徐召巨冷哼一声,话里带刺,嘲讽道。
赵公伯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带笑道:“二叔给小侄定下如此恶劣罪名,恐怕为时过早。先前确实不知道是二叔来了,否则小侄岂敢和您老动手呢?要不大家就此罢手,咱们坐在一起喝两杯清酒,好好谈谈,说不定个中有什么误会,让你对小侄产生了些误解。”
徐召巨冷笑一声,喝道:“畜生,你哥哥赵公胜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么?真当老夫年纪大了分不清黑白是非了么?”
被徐召巨喝了一声,赵公伯脸色不变,轻轻把玩着手中龙斩,说道:“二叔,看来你真的是误会小侄了,大哥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我为了全州郡的百姓我必须杀死他。”
“满口胡言,胡说八道!这世界上哪有弑兄篡位还像你这般振振有词的人?”
“呵,就算是我弑兄的又如何?大哥生性木讷,却做了郡主,他治理州郡无力,许多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过不上富贵日子,娶不到想娶的姑娘,却又不退位让贤,难道小侄能眼睁睁看着这满城百姓民不聊生么?这天下无常主,有能者居之,岂因年岁大小,就分了愚钝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