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整理着案卷,显然这个案卷很薄,和其他案卷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它的存在。他来来回回地看着那几页纸:“2007年9月11日,星期二,阴天;报案人:林铭,年龄:23,性别:男,后面是他的手机号和身份证号及家庭住址;地点:江滩旧码头,未开发,人迹罕至;案情:意外发现江水下有一个藏尸包,里面有被害人部分尸骨;现场堪查情况:在警方到达现场时,没有发现周边有可疑人员,现场只有报案者一人等候着警方,报案人情绪不稳定,言辞混乱;离岸不远的江面上发现一支掌骨漂浮在水面上,水下约1米深处一个布包挂在铁钩上,布包右侧破了一个口,导致尸骨外露;水中藏尸包与报案者所处位置之间没有发现任何脚印……”当他合上案卷时才发现窗外下起了小雨,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进来吧。”一个年轻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严队,航运局的潜水员已经到达现场开始打捞了,我们两名同志在现场督办。”来人正是小柳。
“很好,如果这个案子破了,在表彰名单上一定要记得写上他们。”他说完这句没多少底气的话后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严队,你要求查的那个铁钩我们也问过航运局的同志了,那其实是铁环,那些铁环都是60、70年代固定的岸边捆绑缆绳用的,那里原先是个货运码头,后来废弃了,水也涨上来不少,铁环就在水下了,锈蚀加上水下这么多年,铁环上部就断开了,形成了现在看到的铁钩样,算运气好,那包就是丢下去后挂在了那个铁钩上没沉下去。如果一个都没钩住,那真是……”小柳意识到自己失言尴尬地住了口。
“行了,我知道了。那个家伙怎么样了,能正常说话了吗?”他显然更在意那个报案者。
“现在在一楼休息室坐着,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严队,要不要现在就带到审讯室里录口供?”
“我先去老孟那边看看,让他再休息一会儿,我回来再做笔录。”他起身把挂在椅背的警服穿在了身上,边向外走外对小柳说:“在审讯室只会让他更紧张,恐怕又什么都问不出了,等会儿就让他到我办公室里来吧。”
在市公安局行政办公楼后方的一幢低矮楼房的走道里,严华正急匆匆地向验尸房走去,这时从旁边的检验科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叫住了他。
“严队,那个包有结果了,是个中号的旅行布包,大红色的,廉价货,除旅行社喜欢采用外,小商店里也都有卖。”
“哦,我还以为是深紫色,看来是长时间腐蚀的结果,DNA提取了没有?”
“包里已无法提取到了,不过孟老师已从骨骸里提取完毕了,他在验尸房等你呢。”
当他走进验尸房后就看到孟法医站在验尸台一侧,而台子上摆放着一个头骨,然后是两边的上臂骨、下臂骨连同手骨,下面就只有两只脚骨,形成了一个怪异的“没有身体”的造型。
他皱了皱眉,道:“其他的部分还在打捞中,但我们要做好只有这些骨骸的准备。老孟,从现有的这些你验出些什么了吗?”
“其实这些已经能告诉我们不少了…”说着,孟法医拿起了一段上臂骨,“根据肱骨与身高五比一的比例,这名死者身高应该在1米54至1米56之间。根据牙齿判断死者已成年,根据身高初步判断为女性,断骨截面整齐,边缘呈锯齿状,判断肢解工具为锯子,四肢骨骼表面并没有凹陷痕迹,头骨完整,没有打击痕迹。综上所述,在没有找到其他部分前,可以判断死者并非由利器刺杀锤打致死,可能是溺死或窒息导致死亡,死亡时间至少3个月,由于藏尸袋破损,尸液被江水冲刷干净,具体死亡时间仍然无法准确判定。”孟法医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