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出验尸房后发现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他一路小跑着冲进了行政办公楼,身上还是被打湿了大片。在进入办公室后,他将衣服照旧搭在椅子上,帽子则往桌上小国旗前一放,随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带他上来吧。”
严华示意小柳可以出去了,他指示林铭坐在事先准备好的一把椅子上,自己也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早上我们见过面了,我是严警官,还记得吗?”林铭点点头。
他笑了笑,接着说道:“当时你可能太紧张也太害怕了,没把事情说清楚,现在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你也别紧张,就当是聊天,和我聊聊当时的情况就行。”当他说到聊天时,林铭竟又莫明露出了胆怯的神色,严华察觉到了他表情的变化,正准备起身走过去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他对林铭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自己则转过身踱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严队,现在下暴雨,航运局的潜水员说现在不能下水,江水变得湍急难测,太危险了,只能等雨停了再下水找。”他听毕握紧了拳头,面露难色,“严队,我们……”电话那边传来等候指示的询问,沉吟片刻后,说道:“老赵,你和小曾暂时归队吧,顺便感谢下航运局的同志,等雨停了还要麻烦他们。”正当他一转身走回办公桌时,窗外一道闪电将本已安定下来的林铭又惊得面无人色,随后一记响雷更打得大地都在颤抖,窗外停车场报警器响成一片。他见状,到旁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林铭手上,随后拍了拍林铭的肩膀好让他安心,自己则回到座位上摆弄了下警帽,以让国旗、警徽都对着林铭。看似不着警服的轻松聊天环境,实则充满了不得说谎的心理暗示。他看了看手表,随后按下了旁边一个录音机的开关,说道:“现在是2007年9月11日上午10时50分,我们开始吧。”
林铭端着茶怀紧锁眉头似乎不知道要从哪儿说起。严华看了看卷宗,说道:“这样吧,我先问几个问题,首先,我很感兴趣你到底往江里扔了什么?”
听到这么一问,林铭双手摩擦着茶杯,眼神飘忽,仿佛早上的一幕又在眼前上演,那个他认为本该结束而并没有结束的恶梦还在无时不刻的纠缠着他。
见林铭心事重重地低头看着茶怀不说话,他抖了抖手上的卷宗,继续问道:“这上面记录早上的询问结果,你说的是‘硬盘’?”
“是的。”林铭终于有了回应。
“是计算机用的硬盘吗?”他想再确认一下,他一度认为早上的记录有误。
“是的。”林铭机械地回答着。
想到硬盘那沉重锋利的钢铁外壳的确可以把一个腐败布包轻易划破,这点倒是符合现场情况,但丢硬盘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他又转到下一个问题:“你家是住在征仪路清园雅苑,对吧,那里离江滩至少有2站路,你要扔个废硬盘有必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
林铭啜了一口茶,道:“如果真是废硬盘我会把它丢在楼下的垃圾桶内,这是块能正常工作的硬盘,但……我必须要将它毁灭掉。”
他听到这,眉头拧成一团,觉得对方的话开始偏离正常轨道了,“怎么,你这块硬盘中了邪?”他带着强烈讽刺的语意问道。见林铭没有答话,他严厉说道:“早上你也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们只认为你惊吓过度,胡言乱语而已,现在在警局里你还这么说,这里可不是你乱说话的地方——”
“严警官,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但你非要问,我还是只能实话实说。”林铭也不知从哪里壮了胆直接打断了严华的喝斥。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林铭目光坚决。严华从座位上起了身开始向林铭走了过来。一个身高接近1米8体形健硕的警察不再想听自己废话,走过来将意味着什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