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这是白干的。
而我的手段有些与众略为不同:我是先向阿婆借,让阿婆去向我妈讨。后来我妈告诉阿婆,不能给我垫钱,要钱直接向她要,她要先问问清楚。这么一来,我这条财路就断了。不过,我的办法层出不穷,因为我肯动脑筋,所以钱总是有的。
德明也借钱,而且看人头借。首先向他大哥借,数额一般不超过五分,那是有借有还,下次不难。但大哥要收利息,也就是叫他干点零活,所以说大哥是他的小银行。有时他到期还不上,便奉上自己收藏的香烟牌子、玉石品等抵债,这跟上当店也差不多了。向他二哥借,是只借不还,多借少还,能拖则拖,能赖则赖,因为二哥脸皮太薄。每次向德明讨债总是红着脸,低声下气,好像欠债的不是德明而是他自己。最后二哥没办法,只能请张妈出面,从下个礼拜的零用钱里扣。德明从来不向四弟五弟借,而是赤裸裸地要他们进贡。五弟人小零用钱少,对三哥是服服贴贴,一个礼拜就象征性地收一分。四弟读书好,零用钱比德明还多,得一只五分张妈还有额外奖励。德明气不过,就收他三分一个礼拜,也就是一只大饼的铜钿。四弟不服气,一天他仗着张妈也在,问德明凭啥收他钞票。德明小眼睛一瞪,二话没说上去就是后脑一记:“弄堂里有人敢欺负你吗?”四弟摇摇头。德明再朝他屁股上一脚:“你有事体还不是阿哥帮你摆平(按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在收保护费)。”见张妈没动静,四弟就不敢再响了。
这时公园关门的铃声响了起来,我们带着战利品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公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