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心下大为惭愧,自己身为工部都水司主事,却没有俞禄这个外行敬业、懂得多,看来俞禄这番历练果然获益匪浅。贾宝玉本不喜欢仕途,以前被俞禄引起来的求学之心在衣食无忧的生活之下也变淡了,但是宝玉对俞禄“不能违逆自然”的理论很赞赏,因此破天荒地津津有味地听着,看得贾政更为奇怪:“呃……那大人愿意把此法献给工部么?”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俞禄大义凛然地挥手道:“政老请放心,工匠之学,朝野上下视之为奇淫技巧,在下虽不赞同如此观点,时势所趋,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工部司下的官窑,还有黏土采集……这些我可不能保证……”
“俞大人可放心。”贾政被俞禄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说得热血沸腾,他不想在工部都水司受到牵连之罪,因此生怕俞禄不答应一样:“即使我工部主事人微言轻,但史家尚有保龄候、忠靖候在,再有内兄九省统制王子腾作保,我的同僚工部司官联名上书,定然不会有阻遏。工部司下的官窑能够炼化真金白银,区区石灰石、铁矿石不在话下,至于所耗费的煤炭、黏土的开采,有工部尚书、侍郎出面,发动天下臣工,为水患竭尽所能、为国为民尽忠尽力,定然无所不从!”
贾宝玉听着老爹的话,哈欠打个不停,意兴阑珊的,贾政欣慰之下也顾不得责骂儿子了,这时看着俞禄就像看着宝贝一样,俞禄站起来作辞道:“水泥说来简单,研制流程却不比八道奏疏的文字少,还请政老容晚生耗费几天来处理,届时呈交秦郎中转给工部如何?”
“使得,使得。”迂腐的贾政越看俞禄越顺眼了,倒是让宝玉有种膈应的感觉: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贾政最终亲自送了俞禄出门,在守门的西府奴才震惊的目光下,回来荣禧堂的贾政又一抹飘逸的胡子,板起脸来振振有词地教训:“孽障!你看看人家俞同知,随口一说,便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才情!你瞧瞧你自己,不但成日家做些浓词艳赋!俞同知在座,你还一副不情不愿之样!老太太疼也是白疼!只会给我丢脸!”
担惊受怕、一脸委屈的宝哥哥缩着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