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要强,但她待人极好,不像贾珍,我们只要随便敷衍就好。
当中只有俞禄不以为然,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能不能完成系统的任务,能不能让秦可卿彻底记住他,在此一举,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回禀小蓉大奶奶,小的这里有一个法子。”俞禄淡然出列,又一次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今年十五岁,眼神却带了点忧郁与沧桑,一身下人布衫浆洗得十分干净。
秦可卿对他尚且有一点印象,但仅仅停留在上次查账房,而宁国府的家生奴才,就太多了,她淡淡颔首道:“你说。”
“小的是这样想的。”俞禄沉吟一番,似乎在斟酌措辞:“若是奶奶想从哪一处挪过来,那么那一处就会出现变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如另外想一个稳妥的法子。以小的来看,咱们东府有会芳园这么一个大园子。园子里有牡丹、芍药、海棠、蘅芜、杏树、桂树等等,其中又不乏竹笋菜类。会芳园有河有池,自然有鸭鱼,而东府会芳园之大,堪比西府东大院,几乎占了一整个宁国府的西北方,把这些东西弃之不理,岂不是过于浪费?或是入药、或是菜食、或是叫下人打理贩卖,皆是一笔钱财。再者,东府下人冗杂,也有不少可以誊出来之人,让他们打理,如此这般,短了的月例银子,自然有眉目了,而且其他地方的人也不会抱怨,两全其美。”
俞禄说完,不仅是赖升等下人,就连秦可卿都以为这个法子可行,对呀,他们怎么就没人打会芳园的主意呢?不过秦可卿想得更深:“很好,俞禄,你当真是一个脑子灵活之人,只是还有一层,人手确实可以分派出来,但是,一来哪些人做经手?万一又像买办一样狠吃回扣怎么办呢?二来派去的人发了大财,要知道会芳园的东西不是小数目,分配不均,岂不又令人生怨而滋生事端?三来这归府的钱,又该谁来管?我总不能天天看着你们,如果这钱又转手几道,小厮、买办、总管,层层克扣,到头来还不是无用之功?”
这几个问题问得好,一针见血,一语中的,看来这第一个任务就很有难度啊,秦可卿蕙质兰心,若是不解决这些要害,那他前面就白费力气了。
俞禄想了想道:“小蓉大奶奶聪慧,奴才等佩服,但依小的来看,也不是不能解决,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第一,会芳园的管理和管事问题,管理之人最好是老实的下人,有空出来的土地,就交给做过耕地的,竹林草木交给懂这一行的,各司其职,量体裁衣。至于管事之人,必然要有威信,莫过于赖总管夫妇了。第二,银子分配,奶奶也说了,这一笔数目很大,如果仅仅是打理之人独吞,其他用心做事的就会心里不甘,所以可以拿出一部分来作为其他人的奖赏。第三,关于银子的转交,正因为转交频繁,所以克扣异常,奴才以为,最好的办法就是,但凡会芳园打理的一应事宜,皆由打理之人处理,包括贩卖,包括得来的一部分银子也由他们买工具,不必转交买办、总管、管事,剩余的归为库银,管事记好每一笔账目。如此一来,月例银子可解,分配不均可解,克扣异常可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为兴旺之家。”
这真是一个把利益最大化、弊端最小化的方法,不能说尽善尽美,但却考虑得面面俱到,实行下来,最下层的奴才肯定欢喜,中上层也得了利益,也不好怎样,关键月例银子也不用东拼西凑了,暂时可解燃眉之急。
而这个方法,是以前不怎么起眼的俞禄提出来的,这不由得所有人都多看了他一眼,面露讶异之色,秦可卿美眸闪过一丝异彩:“的确可行,赖总管,就这么办罢。只是我有一个地方不解,俞禄,这么一个能够发财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拱手让人呢?”
“回禀奶奶,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放在什么样的位置,赖总管已有威信,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