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道:“这些你不大想我掺和,我也就不想掺和了,只要能让明家的仇家都死光了,那到底是我下的手还是你做的安排,如今也没什么大不同。”
君子恒道:“朱贺让我烧了……”
白青亭轻嗯了声:“知道……”
君子恒看向她,试探地说道:
“王越我已有了安排,但若你想亲自下手也是可以,只是你得听我的,不可擅自出手……”
本来说得好好的,两人也难得这样地坐着东扯西聊,可这会她又瞪他了。
他不禁被噎着断了下去原本要说的话。
白青亭冷眼瞪他,徐徐道:
“你安排就你安排好了!我才不瞎掺和,但与朱贺一样,只要王越不自已找上门来寻晦气,我自然不会坏了你的事,可若是他主动来招惹我,我可不会客气!
界时若真乱了你的计划什么的,你就可以认了,或者去找王越算帐,反正莫来怪我!”
早就知道与她说道明家的仇人定然会这般,可他每回还是想着能与她说说,大概只要得到她的同意,他方能放开手去做。
以前不知道她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于是对付明家仇人的计划向来都是他一人做主,并执行。
可现今知道了,即便她再三向他说道她即是明天晴又非明天晴的胡话,他仍得与她商议商议。
然而,偏偏她不是一个没主见只会附从的女子。
她有她的主意,她有她的法子。
倘若没有他,他也相信她完全能独自为明家百余条冤魂复仇。
以往的李森、李林、蔡迅、贾从芝三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他也比谁都要清楚地知道,她所使用的那些手段有时候简单粗暴到直接有用,可那样却容易伤了她自已。
她也许并不知道,他在后面为她抹掉了多少尾巴,多少能让人拿她问罪的证据。
白青亭见君子恒沉默了下来,满脸忧色,不禁道:
“好了,我也就是这么说,但凡能听你的,我还是会听你的,我虽已离开了宫中,但许多事情的关健或牵连,我即便不知其中详情,也深知可大可小。”
顿了顿又道:“我杀了那些人,大概也留了不少踪迹,让人有迹可寻,但我至今无事,我想应是你的功劳,你未曾说,我也是明白的。”
未料到她会想到这一层来,君子恒有些意外,却也心中甚慰:
“既然你明白,那么你就该明白余下的明家仇人并不好对付,他们的死必须有适当的缘由,便如同朱贺一般,凡事因有果,只要抓住了因,那么想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果便容易多了。”
白青亭点头:“好啦!我知道了!龙筝的事情既然你心里已有底,那我也不喽嗦了,但你说过的话你可要记得牢牢的,切莫食言!”
君子恒笑了:“我何曾食言过?”
白青亭哑然。
细想了以往的一桩桩一件件,他还真没有半件食过言的。
不想与他说了,白青亭起身走向床榻道:
“我困了想歇息,你也回东厢吧,想看医书到那边去看,莫要扰了我睡觉。”
听着她理所当然地赶他走,他心中默默无语,心道他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了?
妻以夫为天。
她不以他为天这倒没什么,可这样视他为无物似乎也不太好吧?
君子恒默默叹着气,起身也走向床榻。
弯身在自已铺床的白青亭突觉得身后有人,便站直身子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