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段千仇易容后的萧铁唐。
老掌柜笑道:“此人虽然也戴着你制的人皮面具,但其真正身份是谁,谁也不知道,只是听秦玉楼说,他在三年前也因为黑玉血参在血榜中接过我们的任务,教主觉得他的武功才智很适合刺杀沈惟敬,所以便用黑玉血参再引他出山。不过话说回来,此人可以在沈府和蔡府众多顶尖高手狙杀下,仍能摆脱所有人追踪,安然抵达这里的,放眼江湖,又有几人?如若不是事先与他约好在这里相见,我们岂能知道他的行踪,此人当真是有鬼神之能!”
杜云龙叹了一口气道:“话虽如此,但王炳望极得沈惟敬信任,由他动手便是了。何苦要费这些周折?”
“王炳望还有其他重要事情要办,我们这一边只需把蔡洵府的人引到淮阴府便是了。”老掌柜喟叹道。
杜云龙还欲再问,老掌柜抬手阻止了他,把手中药丸吞入肚中,才道:“云龙兄,权相蔡洵屹立朝堂久矣,树大根深,府中众人皆非易与之辈,我们要做得更周详更真实些,才能诱他们入局,一切自有教主把持,天道唯艰,我辈自当持剑卫道,杀身成仁,无怨无悔。”
杜云龙抱拳,朝老掌柜一揖到底,待直起身的时候,眼中已经隐含热泪。他没有再说话,推开房中窗户跳入外面渐沉的夜色中。
老掌柜看着他离开,然后他关上窗,重新回到堂前的柜台边。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客栈掌柜惯常的笑容。
象老狐狸一样的笑容!
在楼上最大最好的房间中呆了很久的段千仇,闷得快发疯了。
他在早上已经把客栈的四处都看了看,发觉住店的人很普通,房间很普通,小二很普通。
一切都很普通。不过伙食却非常的不错,尤其给他置办的酒席。
这一天中的两顿,每顿酒席的菜式都不重样。
今晚的酒宴尤其好。
酒是淮阴一带的名酒梨花春,未喝已觉清洌醉人,菜有四冷碟四热锅,分别是芦笋熏肉、水晶肘片、冰宫肴肉、温拌海螺、糖醋鲤鱼、清炖蟹粉狮子头、小炒肉、辣子鸡,还有果脯和青果盘各一,甜点是桂花山药糕。
最绝的是端菜拿酒进来俱是年方二八,清纯秀丽的美人,排场之大,声势之强,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住了一个贵客似的。
菜很好,酒很香,不过段千仇吃得很少。
酒菜都没有问题,没有毒也没有迷药。
在毒和迷药这方面,段千仇从小就有自己独特识别方法和特殊的免疫力。从四岁开始,那位教他武功并带他闯荡江湖的老人家就已经在这方面刻意训练他了,可以说他一直是吃着毒药和迷药长大的。所以想用毒药或者迷药来放倒他,就跟想用水来淹死一条鱼那么难。
段千仇叹一口气,然后呡一口酒,接连叹了数十次后,一杯酒却还剩下半杯。
这时门口响起了掌声,一个人跨进了房间,却正是客栈的老板,那个似乎老眼昏花,但笑得却象狐狸一样的掌柜,他一进门就道:“恭喜客官,贺喜客官!”
段千仇笑着道:“不知何喜之有呢?”
“贵客自远而来,有朋设盛宴以待,此一喜,贵客饮酒无朋友相呼应,我马上就来与贵客对饮,此二喜。双喜临门,难道不是可喜可贺吗?”老掌柜大笑道。
“有理,有理,当浮一大白。”段千仇说罢,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掌柜坐下来后,屏退旁边的美人仆从,自斟自饮,连干三杯,然后叹道:“你怎么不问一下我,李玉和为什么还不来?”
“我不必问。”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