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改成这个名字,想来心底里也是清楚的,韩约这个名字,从他红袍东奔狄道会盟时,故事便已经讲完了。
后来的韩遂,和韩约曾经的过往再无任何关系。
遂,顺遂,可向前,无退路。
田仪插着两手捧着蔡侯纸上的信件,再度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将信件收入怀中,问道:“那……将军,这信差谁送去?”
“不用麻烦,就让亭中置所的去送去就行,把信马寿成手里,他看了自然就懂了。”董卓摇摇头,哼出一声说道:“某最不喜说这些心中郁结,对了,老田,还有件事你得给某办妥了。”
“将军尽管吩咐。”
“告诉郭阿多,让他带某手信速回凉州,去将那些散布草原的羌人诸部都集结起来,告诉他们,来洛阳共谋富贵……就说是董某说的,叫他们将某及众将的家眷送来洛阳,特别是老夫人上了年岁,叫他们路上小心看护。”董卓皱眉眯着眼睛,一只手凌空比划着,老夫人在他眼中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情,“眼下洛阳已是水泄不通,如果美阳侯败绩,那必将撤回洛阳,这里将化作战场!所以,某要你屯大批军资器械于城中,无论如何,要弄到可供三万兵力坚守城池一年的物资!”
“这,将军啊,眼下多事之秋,老夫人长途奔波,若在司隶糟了兵灾那岂不是……”田仪掏出一张纸勾画起来,“三万大军,一年……”
董卓一拍大腿喝道:“就是因多事之秋,才更得将阿母接来,文约若不听劝告趁中原叛乱在凉州胡闹起来,那才真是不堪设想!只要出了陇关,老子就发羽林军去接阿母,看哪个敢拦!”董卓一瞪眼,多年杀戮的剽悍气息惊得田仪一颤,眼看着握笔的手便是一抖,董卓这才反应过来,摸着头说道:“你先算,别急,别急。”
田仪低着头微微点了点,眼下的董卓跟他可谓是虎生双翅相得益彰,从前侍奉南匈奴羌渠单于,可远没有董卓这么好伺候,对董卓来说,只要尽心尽力为他做事,便是真有顶撞都没关系。凶狠手段都是对外人使的,羌渠可不一样,莫说顶撞,一个事儿没做好就要小心项上人头了。
田仪手中毫笔走若游龙地涂写勾画,尽是董卓看不懂的字迹,这东西并非董卓没学问,而是田仪计算兵粮的方法都是从匈奴人那里学来的,粗劣,但更加有效。
“将军,恐怕咱们很难据守洛阳一年之久。”田仪抬了抬头说道:“单单谷物,一年所耗六十五万石,这是黄河以南两千顷土地的全部收成,况且如今天灾不断,关中已经连续干旱两年。”中年文士摇了摇头,“士卒也不能只食谷物,菜、肉,缺其之一士卒便无法久战,黄河沿岸可捕鱼肉,农田亦能种食,若弃其而被困于城中……属下这便去询问大司农城内仓禀之实,尚有多少存留。”
“国库空虚,那些权贵手里总是有的。老田,你放手去做吧,要人要令差人来取,抢便抢了,若有违抗者,便行使卧虎之职抄家查办,洛阳必须有坚守的本钱。”董卓摆了摆手,示意田仪安心去做,“城外可不弃,但若必须弃,某要背据皇都坚城,尽破英豪叛党于城下!”
卧虎,正是董卓之职,司隶校尉的代称。
“可是这样美阳侯只怕有所不悦,将军……”
“没什么可是!”董卓摆了摆手,说实话他并不看好马越对阵孙坚,在他心里马越整垮两个将军府,能力的确是突飞猛进,但说到征战,他还是更相信自己一点。“三郎那边自有某去解释,你担心个鸟?他叫某家帮他打仗,某家这不就是在帮他打仗?置于如何治政,那就看他本事了,堂堂国舅才封了亭侯,三郎就已经是列侯了,想来这些事情对他不是什么问题。”
田仪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也就董卓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