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把现在掌天下最大权柄的年轻人当做个后辈议论,深谙曲直之道的南匈奴逃奴可不会跟着董卓对马越说三道四。
见田仪默不作声,董卓也不见怪,笑着拍拍他的文士袍,摆手说道:“你去吧,某家得去趟辅国府,尽管某对崔烈无甚关系,留下的小子还得好好安慰安慰。”
“这事儿?辅国将军应当已经……”
跟在董卓身边做事舒服归舒服,但田仪总是不安,自家主人走到哪儿都是老大哥的模样,在凉州是,在并州是,甚至在南匈奴驻地仍旧是这般做派,如今入了洛阳,依旧如此……田仪心中有些警惕,这局面尽管还算不上什么主弱臣强,可他心底里总觉得不太妥贴,挥袖阻拦道:“主公啊,照属下说,这事您就不要掺和了吧,辅国将军的恩怨便叫辅国将军自己解决,您这么热心的去,不落好就算了,万一再让美阳侯心里扎下什么芥蒂……于天下不利啊。”
“于天下不利,哈哈,老田莫再说笑了,董某做事什么时候也扯到天下之利上了。”董卓仰头大笑,方才走出府邸便有仆从牵来骏马宝驹,跨上骏马,董卓回首对田仪笑道:“别不信,这事美阳侯还真不行,他连儿子都没死过,懂甚个安慰丧父破家之人?”
事情过去多少年了,当年羌乱中痛失的爱子如今都能当作自嘲拿来说笑。
望着董卓拍马离去的背影,田仪在想,说出这么一句话的人,要有多么坚如铁石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