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你闭嘴!再提那事马某将你皮拔了!”方才还红口白牙笑得开心的凉王世子猛然间变了脸色,根本就没听董钝说什么,一张白面刹那间羞得通红,扬起马鞭指着叫做姜维的少年纵马追去,“你别跑,别跑!”
“哈哈哈!不就是跑到奉亭侯家里偷看香儿姐洗澡,怎么还不让说了?”姜维早有准备哪里能叫马擎追上,刹那间便纵马奔出十余步,精湛的骑术根本不是马擎这种三脚猫的本事能撵上的,一面在前面跑一面回头奚落马擎道:“让奉亭侯提溜着丢到凉王府上,还被凉王撵着跑了三里路,是谁啊?哎哟!”
姜维在前面跑的正欢实,却措手不及被恼羞成怒的马擎将连着刀鞘的小佩刀丢到后脑,常年跟着安师傅学习投矛的马擎三十步内丢东西比凉国炼铁司精工制出的手弩射的更准,姜维一摸就觉得要坏事,回头脑袋上准要起个大包!
奉亭侯杨丰,早年间为凉王立下汗马大功都未能行赏,建安三年加封奉亭侯。
“擎儿,别闹了!”几个少年在荒凉的大漠里肆意奔跑着,覆甲军的侍卫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但是接着侍卫中一个全身笼罩在覆甲军将校铠甲中的男人踱马几步,喝止了马擎三人继续胡闹。
“铁哥,姜维他笑我!”马擎扯着满脸的怒气,却不得不勒马回走,整个凉国马擎谁都不怕,唯独就怕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凉王马越,再一个便是从小看护在他身边的兄长马铁。
马铁抱着手臂环绕在胸前,挥手传令侍卫们原地下马休息,告诫马擎三人不要胡闹,自己则盘腿坐在漫漫黄沙中陷入了沉思。
一眨眼,看护这三个孩子已有十年了。若是寻常凉国人听到这三个孩子口中无忌的童言,只怕要吓破了胆,奉亭侯杨丰是什么样的人,谁敢去偷看他家女儿洗澡……这三个小子是凉国的国宝,凉王殿下的心头肉啊!
马擎自不必说,凉王独子,将来东抵潼关西至葱岭七千里凉国都是他的土地。董钝是并州牧董卓的独子,是凉国最大诸侯的独子,他的父亲威名赫赫镇守并州十年教鲜卑人不得寸进,甚至还从北面夺下三个郡的土地,可以说是凉国的支柱。倒是姜维,不过是昔年汉阳四姓之一姜氏偏房的一个继承人,他的父亲曾为凉王征战而死,也不知凉王那日的心情有多好,一句话便改变了这个叫姜维的孩子一生,给他等同世子的待遇,在州学中与凉国最优秀将军后裔一同学习,吃住都与世子同样规格,算是凉王的义子。
就这样三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每个人都掌管一百骑凉国最精锐的凉王覆甲军作为护卫,更是叫他这个曾经的凉州少将军亲自看护着他们成长。
马铁做他们的亲卫骑长不是凉王定下的,本来马越的意思是用关平来担当这个职位,但在马铁的一再坚持下才选了他。
兄长马休的死对马铁而言打击太大了,从那之后马铁便无意于征战,更无意于争权夺利,只想近自己所能让凉国安定,并长久地保持安定。凉国不需要强势的将军了,也不需要智谋精湛的谋士,凉国最需要的安定,马氏后人的生命,在马铁眼中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只要马氏都还活着,凉国便不会完。
“兄长,要有沙暴了,咱们要避一避了。”马擎瞪了一眼牵着马走来的姜维,带着董钝走到马铁身边说道:“传令护卫都准备好吧。”
“你怎么知道?”马铁的沉思被马擎打断,起身揉着他的脑袋说道:“在州学学的不错,这你也看出来了?”
马铁正是在他们三兄弟争斗的时候发现大漠里将出现沙暴,因此才勒令全军驻马,当下摆手,三百骑卫纷纷拿出携带的保暖用具将马匹围成个大圈,人们则以棉被准备盖在一起,就连马擎三人都加入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