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爆出一声娇叱。
“跟你结婚?你省省吧!”罗莎抓过酒杯,扬手便都泼在向远脸上。殷红的酒液沿着向远的面颊淌下来,像是血色的泪。
“时年现在生死未明,你好歹是她前夫,好歹也口口声声说过爱她。你怎么有脸现在还要提结婚?就算是跟我,也不行!”
露莎骂完了,一眨眼,还是落下眼泪来:“我得等她回来,我得替她守着那屋子。她回来之前,我特么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干!”
向远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目光穿过水帘一般的红酒,盯着眼前这个失声落泪的女子溲。
不知怎地,认识了她这么久,仿佛现在一刻的她才是最动人。
尽管头发没梳,脸上不施粉黛,还骂人,还泼了他一脸红酒,还哭了一脸的鼻涕和眼泪……可是此时的罗莎却是惊人的美。
他有些无法直视她,便垂下眼帘,“难道你忘了,是她一直希望你我能在一起?恧”
罗莎愣了一下,眼泪便又夺眶而出:“我知道,她那个傻女人。可是我就是因为知道她有多傻,所以我才更不能跟你在一起。向远,你我今生的缘分早就断了,你薄情是你的事,你想在这个时候还顾着你自己的幸福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总之你另外去找个女人,别来找我!”
罗莎说完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大钞票拍在柜台上:“我买单!”
也不要找零,她转身就走。向远想追上去,可是站起身来望着她决绝的背影,还是不由得却步。
罗莎走得决绝,可是在向远看不见的方向,她的脸上还是不断不断地滑下眼泪来。
她……终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决绝,她心里并非没有了这个念想。
可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时年生死不明,只要时年一天还没回来,她就得替时年守着一天。如果没得到时年安然无恙的消息,她罗莎这一辈子就都不配得到幸福。
要是时年真的就这么回不来了……特么的,她也发誓这辈子就孤单终老了。
.
罗莎出了酒吧,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就哭得控制不住了自己。
她掏出手机来翻动通讯录,翻来翻去不知道该打给谁,手指头尖儿莫名地就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路昭。
路昭打伤她之后,迫于警方的压力给了警方口供,证实他颈子上的伤跟肖恩的死因是同一手法之后,他本人就不再用这个号码了。
后来路昭是委托向远将他本人在华堂的股份转给了她,算是给她的一种补偿。之后这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尽管路昭的口供没能指证皇甫华章,因为马克的一力认罪,并且能够重复出相同的手法来。所以路昭一定是怕被皇甫华章报复,所以躲起来了;也或者是加入了警方的证人保护计划,变了身份隐藏起来了吧。
不管怎样,她仿佛都不应该关注他的下落。在她的心理,他本该死。
可是此时此刻,罗莎盯着这个号码却渐渐停止了哭泣。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毅然拨打那个号码。
路昭从前是皇甫华章身边的人,他也许知道皇甫华章许多秘密。所以或许……她透过路昭,能得到有关时年的消息。
为了时年,她豁出去了。
这个号码按说是不应该能打通的,露莎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片刻之后那个号码竟然通了!
只是没有接起,随即掐灭了。
罗莎盯着那个号码,只觉浑身骤然地一激灵。
就在她还在惊愕之中,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