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江和札木合计较已定,两人回到客栈,一面商议如何接待李元青的使者,一面准备北归事宜。
等不过三日,果然李元青派了一员参将过来,与札木合等人商议北归事项。那参将名唤陈达,却是一名汉人。札木合就在客栈专门定了一个房间坐下计议。
待陈达坐好,札木合和呼延江两人都到陈达身旁坐下。
为了避人耳目,陈达未穿铠甲,只是穿了一套长衫,札木合望着陈达,故作惊讶说道:“陈将军为何穿着这样简朴,看你衣衫后面破了个洞,缝补手法笨拙,难道是你自己缝上,竟不能在太原城请个上好的裁缝。”
陈达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说道:“我自小就是李帅府中的家奴,随行作战,俱没有特别的俸禄,只是在帅府中,既有吃用,又包住处,也算得衣食无忧了。”
札木合摇手道:“却莫这样说,俗话说丞相府前七品官,且李大帅年纪虽少,已得我皇重用,假以时日,说不得能封候拜相。你作为他的心腹要将,少说也得外放州府,一个军镇节度使之位是跑不了的。”
陈达听到他夸自己今后前途远大,不由得暗暗有点高兴,一颗心也开始骄傲起来。
札木合暗想,假如陈达知道不过十年,蒙古兴起,大金一败涂地,不要说节度使,就是想求得如今天这般安逸都是不得,不知他会作何感想。他心中暗叹一口气,收拾情怀,又对那陈达说道:
“今日我与陈将军一见如帮,我虽然也不宽裕,但是见不得陈将军这样即将做节度使的人也过得这般寒酸,有道是莫欺少年穷,今日特地备了一些薄礼敬献给将军全胜,来呀。”
札木合拍了拍手,就见外面进来两名仆役,一个手中捧着一匹上好的蓝色绸缎,另一个手中托着一盘黄金。
札木合让两人将托盘,绸缎都放在陈达身侧,然后再拜倒:“我仰慕将军风采,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事,只得将这一丈四川蓝绸,还有二十两黄金送于阁下。还望将军不要嫌弃礼物微薄。”
陈达好大一阵惊讶,他不过是个穷参军,每日里没有许多进项,虽然职位不行,但是收入还不如那些看门的门房,他们还有往来客人的孝敬。今天他看到了这么大的一盘金子还有绸缎,无法拒绝,试问天下哪个人会不要送上来的横财。当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拜谢道:“既蒙城主厚爱,我会全力配合城主,让那西夏军跌一个好大的跟头。”有奶便是粮,这不过到一千两银子的开销打动了陈达的心,却正合了札木合的心意。
札木合笑道:“我与呼延江自朔方到此已经有四十天以上的光景,不知道那西夏大军,现在已经到了哪里。”
这问的本是机密的军情,非大金国高层,不能报知。不过陈达久在大帅帐前护卫,今天札木合的大手笔又让他心折,于是照实说道:“我听闻大金兵部八百里的快骑,西夏大军在二十日前已经自五原郡发出,到朔方城,本来不过十天的距离,但是被朔方城中的骑兵在河套区域反复冲击。所以延缓数日,三天前方才抵达朔方城下,正在安营札寨,准备进攻。”
呼延江点头道:“河套区域河汊众多,有些河滩低浅,不能容船队行走,且他们又逆流而上,难以用尽水利。如果黎华将朔方城内的骑兵整合完毕,倒有两千多骑兵,来去如风,正好可以不断地打击敌军的粮草队,阻挠他们的行进速度。但是此时既然已经到达坚城之下,那骑兵反而要协助防御,不能够如先前一般来去如风,形迹再难隐蔽。”
札木合放眼向呼延江看去,双眼闪闪发光,沉声说道:“这一战要看黎华的当机立断,还有岱钦对于狼山众的整合是否已经到位。我倒是不担心朔方的安全,哲别本是神箭手,其又擅长训练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