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事?”
曹和笙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似是解释道:
“昨夜城东火光冲天,街上甚是喧杂,在下担心有宵小趁机作乱,故而严禁家中亲眷仆役出门。谁知今日一早还未早饭,便被大人请来了。”
作为一个拥有超过一百五十万人口的超大城市,京中的治安状态定然是很严峻的。平日里尚好,有着开封府数百衙役以及数倍于此的军巡铺辅兵,必要时还有数以万计的禁、厢军队——虽然他们作战的能力着实堪忧,但是维护治安,镇压宵小,还是可以胜任的。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指的是正常时候。若是京中发生大火,亦或者黄河决堤之事,府衙各军注意力皆尽放在赈灾之上,难免会有贼人出来趁机作乱。
这种事情,并非罕见。故而曹和笙所言并不像托词。
不过身为权知开封府尹的聂昌何等人物不曾见过,自然不会这么轻易便信了的。
“当真?”聂昌怀疑的问道。
曹和笙自是一番保证。
聂昌轻哼一声,暂且不再追究这个问题,然后继续道:“东水门内显安坊显敬寺大街路东,从北数第二个院子可是你的产业?”
“显敬寺大街……”曹和笙略微沉思片刻,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然后才回答道:“禀府尹,正是在下名下的产业。”
“听说你是京中有数的大书商,曹记书斋的东家?”聂昌继续问道。
“府尹大人说笑了,些许微末营生,入不得大人之眼。”曹和笙没有直接回答,不过这般也是承认了。
“显敬寺那处院子便是用作存放商号中的纸墨书籍。”
“那你可知昨日大火,便是从你家库房着起,之后连带着隔壁的广济仓也都付之一炬!”说道这里,聂昌的双眼放着寒光,死死地盯着曹和笙道。
“啊!竟有此事!”曹和笙大惊失色。
“老实交代,为何蓄意放火,受谁指使,意图在何!”
……
……
早上的天灰蒙蒙的,漂浮着无数细小而轻浮的烟灰,落在外出的路人身上,惹人烦厌。
“呸!吃个包子都是一股子的烟熏味!”路边的一个早餐摊铺上,一个顾客咬了一口包子,当即吐了出来,大声嚷嚷道。
“吃包子只是烟熏味,你就知足吧!俺吃的这碗莲子银耳粥都他娘的快成了银耳草木灰了!”
一旁桌子上的一个大汉拍着桌子,一脸愤恨道。
旁边的一众食客皆是感同身受,一时间抱怨声四起。
李存此刻并没有心情去听这些抱怨,而是脚步匆忙的往着太学走去。
从昨日傍晚开始,他便觉得心中很是不舒服,两次心悸的感觉让他始终觉得就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可是上一世,这时并没有大事要发生啊!
女真人还在和辽国死磕,西夏已然山穷水尽,即便侥幸赢得几场大胜,也无力回天;南方的乱军始终不成气候,京中安稳,就连淹了汴梁数次的黄河,此刻也因为少雨而水位较浅……
“莫不是历史出现了什么大的变故?”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被李存否决了。
有着上一世记忆的他可是深刻的体会过什么叫做“历史的惯性”——历史既定的方向,并不会那么容易因为某个人的突然出现或者改变而发生变动!
不然,他上一世又为何会那般凄苦!
“会不会是有人要害我?”这个想法再一次闪现在李存的脑海之中。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