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判官所言甚是。”李存没有反驳,而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解释道:“但这只是是寻常之时。大水之前,京中下了半月的大雨,特别是五月中旬以后,城内的道路尚可通行的时候,城中的几条河流已经波涛汹涌,难以行船了。这种情况下,汴河上自然不会有什么行船,而两岸的行人在暴雨的遮蔽之下,根本就看不清河中心行驶的船舶之上,究竟运送的是些什么东西!”
杨庚几人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李存见大家同意自己的观点,便继续往下说着。
“而若是要依靠汴河运输,那对方能够找到的藏匿地点,便只会有城内的河道两岸了。”
看着有人疑惑,李存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听下去:“至于为何不在城外——愿意无他,实在是大水之前的那几日,船舶已经不能通过汴河行至城外了的。”
大水之前,京中大雨半月,汴河以及北边的黄河皆是暴涨,为了防范汴河水涌出河道淹没城中,开封府下令用泥沙将城内的几处水门皆尽堵死……这种情况下,除非那船舶会飞,不然是决不可能驶出城外了的!
“而方才王判官亦说了,汴河两岸皆尽是繁华所在,即便大雨,已经人烟密集,那些粮商们偷偷转运粮食的货船在河道中心行驶,两岸的人们看不清楚,尚且无事,但若是要靠岸装卸,是决然不会不被发现了的!”另一位姓张的院使提出了疑问。
“张院使所言不无道理。”李存点了点头,接着说:“但方才两位也是说了,城内的汴河两岸大都是繁华所在……既然是‘大都’了,那便定然不是全部,依旧是有并不繁华的地方!”
章院使闻言,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是啊,即便是后世的帝都,也不能保证其市区之内,每一处都是人口稠密、商贸繁华的地方吧!而这近乎一千年前的北宋东京城,又如何会例外?虽然不至于和汉唐的长安城一般,城内还有着大片的农田于空地,但是破败的宫观寺院、或者是闲置了的民宅商铺,依旧还是有的!
“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这里便是一处荒废了十多年的寺院。”杨庚听了李存的话,略微思索了一番,指着李存放着铜钱的地方,说道。见同僚们有着疑惑,便解释的起来。
那是一处菩萨庙,仁宗时所建,只是一向并不灵验,便渐渐的没有了香客。而没了香客,寺庙里便养不了和尚,待大观年时庙里的最后一个和尚病逝,整出庙宇便彻底荒废了下去。
据说两年后,这处荒废的寺庙被一位大商给买下了,但至于为何一直没有被拆掉改建,便不得而知了。
听了杨庚的解说,剩下的几人连忙将目光转移到了地图上剩下的几枚铜钱上面,回忆了起来。
虽然这些郓王党人并非都是东京人士,但大都已经在东京为宦多年,对于城内的一干街道还算是比较熟悉的,不多时,便又在铜钱放置的地方找出了几处同样因为各种原因而被荒废了的地方。
“这些地方荒废多年,附近少有人去,再加上临近汴河,若是那些粮商们入夜之后悄悄的进行转移,只要小心些,还真不一定会被发现。”
王青松摸着下巴,不由得感叹道。
“只是,这些依旧只是我们所猜想的而已!那些粮商是有可能在这些地方藏匿粮食,但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只要有可能便足够了!”李存打断王青松的话,坚定的说道:“难道我们如今还有多少可以犹豫的时间吗?”
杨庚几人闻言,不由得默然。
殿下让他们务必再坚持半个月,可他们现在连五日都坚持不下去。如是再不能再找到那些个粮商们的藏匿粮食的地点,不但城外数十万灾民要遭